青衫。与昨日无异。
“高兄........昨晚没有回屋睡觉吗?”谢钺说这句话时顿了一顿。好像很对不住的那种语气。不过谢钺反过来一想,自己在自己屋里睡觉,有人偏要进来守着,为何错就在自己了呢?想至这儿,谢钺不禁会觉着好受点,便自顾自地起身,穿鞋,洗脸。
鞋子是整齐摆好的;洗脸水是刚打上的,不烫也不凉,温嘟嘟的;衣服在衣架上按照顺序摆好;早饭已摆好在桌上,先冒着热气。
谢钺从未受过这般待遇。哪怕当年在谢府,在将军府都是从未有过的。谢钺一时间红了脸,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冥想,到底该不该接受这一切的呢?
这时的矛盾,蔓延至谢钺的胸腔内,少顷,谢钺吐出了口血!
这声响终于惊动了在窗旁的高仲。高仲一回头,看见谢钺面色惨白,地上是一小摊的血迹。高仲连忙走近些,扶住谢钺的腰,遂扶到床上躺下。
高仲“怎的?是哪里不舒服?”
谢钺一抹惨笑浮至脸上。昨夜.........他到底为何能睡着?恐怕只有谢钺一人晓得。罢,谢钺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紧不慢道“无事!”
高仲凝眉,不语。距离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江南时。莫非,又复发了。只是这病谢钺并非之情。
“你且先躺着,我去寻大夫来。”高仲替谢钺拢好被子,欲走。
只听身后的人道“不用。”
这人从头至尾用简短的四个字:无事,不用便戳穿了高仲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或许他也不知,究竟是何时爱上身后这人。儿时江南城里,小溪边的相遇?京城科考夺状元再见时?江南州府的重逢?高仲记不起了。那种感觉已经冲至他的全身。
不过,唯一幸好的一点是他意识到了此人在他心中的位置,逾越了千金,沉沉地压在心尖。
屋里沉默了半分。
“我.......”谢钺有气无力地说道。
高仲拍了拍前襟,坐到床沿边上。打算听。谢钺稍许点了点头,便又接着道“我昨夜梦见了赵璞。”
这句话若是放在平常,谢钺是坚决不会拿出来说的。只顾自己在心头想想,便也就罢了。只是现在屋里又实在尴尬的慌,便就此拿出来说一说。
但不过,谢钺看着高仲没有什么反应。后者不吭声,也不起身,着实令人好奇。但.......此时此刻的高仲已算是心中波涛汹涌了。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慢慢道“哦?梦见赵将军何事?”谢钺都为高仲所说的这句话惊讶。
不过,高仲心里所想,谢钺又不是傻子,这朝朝暮暮的相处,谢钺又怎可看不出来。方才拿出赵璞这一说,不过是唬高仲罢了。没想到,后者还真不吃这一套。
谢钺尴尬一笑,只是胸腔间一股暗流似在涌动........谢钺努力在克制,不让他喷出来,但不幸还是被高仲给察觉到了。高仲抓起谢钺的手臂,忙道“你自己的身子重要?还是梦重要?”说罢,门开了。
言澍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到底自己在门外听到的算什么?这样,他算助攻了吗?看高仲的表情好像并没有。
高仲凝眉道“言澍快去找个大夫来!”
街上,人流涌动。一大早赶集市的妇孺真的有很多。乃良在前面找寻医馆,而言澍则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这可把乃良急的。
“诶哟喂,我的小祖宗!言副将,你快点行不行!高将军不是让我们快点找大夫吗?你这是在做甚?”
言澍“嘿嘿,你这就不晓得了吧!我问你,昨晚高将军和谢将军在房间里是不是一晚上没出来?”
乃良很无奈的点点头。不过他努力回想,昨晚偷听,屋里也没什么动静啊!困惑的小眼神朝言澍看去。
言澍道“这就对了,一晚上干柴烈火什么干不了。再说了,两位都是将军,过猛了,受点伤很正常。不过,让我们找大夫那只是个把我们支出去的由头,指不定现在他俩在屋里干啥呢!”
乃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又道“那你现在是在做甚呢?”
言澍肺都要气炸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言澍忍了。他慢慢道“你看啊,我们现在多拖点时间,那他们俩.........”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邪媚的笑容。
不过啊,言澍话说对了一半,高仲确实是有意支开他们俩个的。虽说昨晚高仲真的很困,但也总不至于,有人站在门外偷听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吧!
“快说吧!说完我就好睡觉了。”谢钺不耐烦的说道。高仲心里所想,谢钺同样也能看出来。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高仲笑了声,接着话头道“你还记得在苏州陈家的案子吗?”
谢钺翻了个身,嗯了声。
高仲“那案子其实并未完!”
谢钺“未完?那也是官府的事儿,管我们何事?”
高仲“呵.......那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