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以为他同那商人同流合污,不肯秉公办案。斩首示众的那天,群起叫好。
自古污名传得快,清名怎能比。
清廉一生,却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思绪飘飞,等到他回过神来,却看到苏倾寿一身血染白衣沿着朱漆红梯走了上来,他边上一人与他并肩,这位莫非就是扫业山庄庄主左道?
这个人同他都是尤远剑所教,因而也算得同门师兄弟。
之听见一声闷响,覃简清一瞥,只见那老奴已经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血染在了地上,迅速四散开来。
“苏倾寿,逼宫可是大罪。”
苏倾寿一点也不在意,既然已经被革职,任人生杀夺予,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皇帝,你若让我,我自可饶你一命。”
覃简清其实很看不起苏倾寿,只不过将他放在身边养着,他阿谀奉承、说出的话谄媚动听,又像条狗一样懂得摇尾乞怜。他自以为就算给他天大的权利,他也只不过是会从中捞点钱财罢了。
没想到,今日却让他大开眼界。
“自古传位都传给皇族,哪有传给丞相的。”
“今日我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苏倾寿懒得同他斗嘴,左道只一横剑,“皇上,请。”
皇帝随手拿起剑便同他打斗起来,苏倾寿只是站远了一些,漫不经心的看着。若左道连这个皇帝都打不过,也算不得什么扫业山庄的庄主了。苏倾寿只看着那皇帝被剑刺伤,吐血,脸色苍白。
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想。
当初他刚入仕,没有什么人脉,也不懂什么官场,只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去骗取皇帝的喜欢。这皇帝从来也不将他放在眼中,不高兴就打骂一番,高兴的时候就给根骨头。不过他还算讲道理,没过多久他就升迁,直到再也升不了为止。
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苏倾寿已经不想再深究。
许久之后,他对这个皇帝有了恨意。
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后来,他又明白了,所有的恨意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怨恨。
有些人总爱把自己的人生活的跟一根针狭窄。
在然后,他也不以为意了。
这些不过都是君临天下的绊脚石而已。
他勾唇浅笑,看惯风云。
不多时,那皇帝就被从阁楼高台上打下去,重重地摔在了汉白玉的石阶上,死不瞑目。苏倾寿又向前走了几步,冷眼望着他这凄然的惨象,笑道,“终于死了。”
“恭喜苏大人。”
“我若登上皇位,朝野山下的官职任君选。”
苏倾寿的心情好像很好。
若是以前,他断不会说出这样不计报酬的话。
冷风直往衣领子里钻,苏倾寿站在阁楼上,看见这天光愈发黯淡,Yin云蔽日,寒气刺得他骨头发疼。
莫约是要下雨了?
“大人,十万大军已经兵临皇城,属下、属下……”
司凌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皇帝竟然允许司凌偕带兵回京!
司凌偕见皇城已经成如此惨局,这苏倾寿果然下手极快,若是他晚来些时日,苏倾寿已经重又召集兵马,登上皇位坐上皇帝了。
司凌偕戎马一声,如今披上战甲当日横扫千军万马的英姿尽显。底下士兵群情激奋,举着刀戟,吼声震天,“安国兴邦,所向披靡,乱臣贼子,斩于刀下!”
司凌偕迎风而立,朗声道,“臣司凌偕,奉旨缉拿反贼!乱臣贼子,格杀勿论!”
他大刀一挥,很快十万大军便拼杀起来,不管是御林军还是叛军,一缕斩杀,顿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这大军扫到哪里,哪里尽无生灵。很快那阁楼已经被人堵死。左道便知道有如今的局面,劝,“苏大人,如今大势已去,还是先行离开为妙。”
苏倾寿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这江山果然还是覃家的。”
很快便又官兵围攻上了阁楼,左道连忙挥剑斩杀了些人,又冷道,“苏倾寿,快走!”
苏倾寿只是呆站在阁楼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
“左道,我今日就要取你狗命!”左道回头只见一人直接使轻功窜上了阁楼,从窗栏上举剑刺来。
左道立即往侧边一避,却被剑刺入了手臂之中,定睛一看,竟然是宋雨仙。
宋雨仙脑中嗡嗡直响,只恨不得将这个左道碎尸万段,剑锋一挑一刺一拉,立即便将左道身上划开了十七八个口子。左道闪躲不急,闷哼一声。宋雨仙步步紧逼,剑花反着寒光,宋雨仙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入了左道的腹部,剑锋一拧,血立即渐染到了他的脸上。
左道看见他手腕上那缠枝莲纹,是当年瑜阳王的武功莲度生……
宋雨仙抽出剑刃,又在他的脖子上割了一刀,顿时左道目光充愣的倒在了地上,宋雨仙手将剑锋捏得死紧,骨节已经犯了白,眸中闪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