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又死了,白家该怎么办?”白隽儿含泪,厉声问道。
“我现在想不清楚。只知道,我欠他的。”白文谦有些怔然。
白隽儿看了他的神情,眼泪竟止住了。她擦了擦脸,换上一个坚定的表情,“那我也留下,如果咱们又有谁先去了,另一个就给他料理后事。你也不必劝,我是领养的孩子,却能被老爷夫人视若己出,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了,如今就是要守着白家最后的传人,尽我的本分。”
白文谦垂了眼,“爹娘绝不计较这些,他们还指望你嫁个如意郎君呢。”
“我本就是打算终身不嫁,过几年做姑子去。娘生前是知道的,爹到了那边,娘自然会和他说。哥哥,今生若是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好……”
“你要是再……白家就真的没了。”
“其实,我也想不清楚。”白隽儿红着眼睛微笑。
白文谦犟不过妹妹,转身走了。白隽儿站在门里深深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这一幕永远刻在心里。
出了院,白文谦找管家,叮嘱他把白隽儿打晕了带走,再领上长贵广坤,从城北绕行。
伺候了白家三代的老仆听此已是明白了□□分,带着一众仆从跪成一圈,老泪纵横。长贵揣着侥幸、胆怯和感激,向服侍了十几年的二少爷重重磕了三个头。
白狗听到风声,踱步到白文谦的脚边,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
“我妹妹若有危险,你愿不愿意护着?”白文谦问道。
狗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良久,答一声汪。
白文谦释然的笑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白隽儿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养女,而且暗恋白文谦多年…又是我的单恋循环恶趣味……不知道自己前三十章有没有把这层伏笔表示清楚。
比如白隽儿的衣饰,眼神方向,白老爷服软的态度,而且白狗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临近结尾,希望没有雷到大家。
连续日更了三十天,这个周末我一定要好好放松下。
☆、神仙
这一日天寒地冻,醴阳城扬下鹅毛大雪,白家一队人冒雪出了城,直奔茗阳而去。
白文谦目送一行人上路,转头便与温柔进了金云观。邪物仍是坐在观门前,饶有趣味的打量他们。雪落在他斑驳的长发上,竟被一点点染成红色。
白文谦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路小心翼翼,唯恐走得偏些,踩踏了埋在雪中的道士尸骨。
那邪物也没有阻拦,只远远向他喊话,“告诉温渥赶紧出来受死,否则连你们两个也一起困进那塔里。”
回头说温渥,当日他惊现金云观被屠杀毁坏,唯独一栋残塔干净异常。温渥走进塔中,发现其内一股异样的清洁之气,让温渥四肢无力。
温渥并不知道自己境遇已通过妖骨告知白文谦,更不知道金云观门外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躲进塔中总好过与那无名邪物搏斗,温渥不管不顾的一路向塔顶走去,竟看到一个打坐中的人。
那人面色白净五官极为标致,却不沾半分人间的情绪,与观中的神像却有几分相似。他看似随意的一坐,气场仍然让温渥感到压迫。
更不必说那人通体发出的薄薄白光。
温渥猜他是神仙,恭敬的倒头便拜。“仙人在上,我只是一介小妖,在醴阳城中居住,不曾害过人性命。近来醴阳城屡次有妖魔侵犯,我出门探查却被那妖物逼至此地,扰了大仙的清修还请见谅。”
那神仙不沾烟火气的脸上试图做一个慈爱的表情,却生硬的毫无悲悯。“我知道,你三月进醴阳,住在城中经商的白家,开了间医馆,还动用妖气治了十五个将死之人。除了让那白家小儿身中剧毒,你确实没有害人。”
温渥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正迎上神仙的目光,仿佛被剥了皮般无所遁形。
神仙见了温渥的神情,顿了顿又说,“我本是镇醴阳一方平安的神仙,有我在,醴阳城便容不下邪念之徒,虽有妖Jing,也是那鼠辈一般正经做人的。”
“几个月前,金云观主事的清静子找我跪拜,说城中有了害人的妖Jing,想要寻得斩妖除魔的法术。这清静子一向正直,我便把塔中秘术传于了他,怎料他却一时贪念拿了正邪两套法术术,修炼不当走火入魔,最终酿成了大患。我虽自责,但出不得塔,也就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我还要谢谢你与你那蟒蛇朋友。”神仙看着温渥,转头,继而又眺望远方,“你也不猜疑,更不必瞒着我,那塔外守着你的邪物正是你的蟒蛇朋友。他吞了清静子,却Yin差阳错被清静身上的阵法反噬,最终成了这般样子。这是塔是我闭关的地方,所以他一个染血的邪物不敢进来,清静无颜见我,更是不愿进来。”
“如今只有你。”神仙眼神冷冷的戳上温渥的脸,“如今那寺门小妖远走,醴阳城里也再没有别的妖可与之抗衡了。”
温渥听闻白狗出城,心中咯噔一声,唯恐白文谦与温柔出了意外。“大仙,我……白家的朋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