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各项买卖,事无巨细的打点起来。整天也不再是往日乐呵呵的散漫相,脸上挂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偶尔还要皱上半天的眉头,仿佛死去的两任白家主事在他身上又复活了。
还有一个变化,即是无论白文谦每天奔波到几时,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灵堂给父亲和兄长上一炷香。
香烧的很慢,白文谦只是呆呆看着。从不说话,也无法启齿。他不知父兄到了天上会不会知道真相,又会不会怪他。
这样的白文谦让温柔诧异又有些心疼,她揪着碎叶子,感叹说自己来这里住了快一年,却没见白二少处事这般勤勉过。
身旁的白隽儿勉强一笑,“我二哥也是自幼聪明绝顶的,但家主只能有一个,此消彼长。他太出挑只会给家里徒增麻烦,于是……就这样了。”
温柔不解,“这是为什么?你大哥继承家业,你二哥做他自己的事,不就得了?”
白隽儿摇摇头,“看上去是这个道理,但人心并不如此。一个家里两个少爷如果都有当家的希望,那么即便我们内部再怎么和谐,也会有手下的人心里起异、结派,最后即便没有推着正主身不由己,也会影响白家整体的氛围,伤了财气。我二哥从小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使五成的力。”
她转睛看向温柔,眼中似有爱怜,“包括对你的那个兄长,二哥即便有心也决不会拼出全力。他的后路从来不止一条。更何况现在没了父亲和兄长,今生恐怕都不会再去冒险了。”
温柔有些吃惊,“你,看出来了?”
“温神医抛了那么直的钩,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有辱白家的名声了。”白隽儿也捡了一片落叶,捏在手里轻轻的扯,“替我转告那位,要出直拳,卸了我二哥的退路才好。他向来狡猾的很,一味对他好是没用的。”
温柔也笑了,“我告诉他也没用,我们啊,就要回山里去了。”
白隽儿看了温柔的脸色,把情况也猜出个大半。她看着庭中落叶的枯枝,轻轻叹一口气,“也好,免得断了我白家的香火。”
但心里,难免还是生出了另一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发糖预定!前几天战斗场景写的我脑仁都麻了。
☆、发糖
白隽儿转头便找去白文谦,把温渥要回去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白二不吭声,只默默喝茶,喝到壶空了才幽幽叹一口气,“也好。”
“你还不快去偏院看看,把人给留下?”
白二又是一阵叹气,“为什么要留,这样不也挺好么。”
白隽儿瞅他,“榆木脑袋。”转身便要回去,走到门口又停了步子,对白二说,“你院里的狗我觉得不错,想领回去养,你看行么。”
白二终于换上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瞪眼看着妹妹,脑袋里不知道闪了多少个念头。
白隽儿看他这副生动的滑稽相,噗一声就笑了,“她护了我多次,也救了白家。大哥虽走了,恩情还是要还的。我瞧如此贵客在你这里竟只混得个狗窝,实在太失礼,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给她,以后再派人好好伺候。”说完转身又走了。
白隽儿前脚刚走,白狗后脚就从院里进了屋。
白二一见她就忍不住笑话,“嘿,你耳朵倒是尖。”
狗瞥他,并不答话,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白文谦腆着脸明知故问,“你贵客你可有什么行李?收拾收拾我叫人就给你送过去。”
狗还是淡淡的,“不必,我觉得你这挺好的。”
“你这是演哪出?难得我妹妹要照顾你,不是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了么?”白文谦还是嬉皮笑脸,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白狗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说出来的话也仿佛云淡风轻,“她有意中人,我是出家人,她八字里又和我没有半点尘缘。你说如此折腾,又是为了哪一出?”
白二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她当真有意中人?”
狗懒得理他。
白二又是腆着脸凑过去,蹲在狗身边歪着嘴角坏笑,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狗反倒问起他,“那黑蛇要走了,你不去留他?”
白文谦也不乐意了,“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狗张嘴,懒洋洋蹦出俩字,“好奇。”
白文谦不吭声了。
狗也不管是否接腔,用念经一样平缓的语调与他絮叨起来,“你俩和我不一样,是有一段缘分的。命中注定了今年相遇后有一段大纠葛,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秀才遇上兵……呃,反正就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二人都天性愚笨,不懂得纵横之道,才会在情场屡屡失手。”
白文谦听出了端倪,“你意思是说他不会走?”
狗眨眨眼,“嗯,他走不了的。”
白二笼罩在狗鄙视的目光中,缺心眼一样的笑了。
温柔很奇怪,眼瞅着温渥把医馆盘了出去,又把盘来的钱还给了白家,那白文谦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