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履凌乱,焦急地张望着,嘴里一直叫谭以星的名字。
以往的那些画面像幻灯片似的开始在脑子里播放,他恐吓谭以星:“我可以说是你的监护人,千万在我跟前老实点儿,否则我一个不高兴再扔你一次,你真成弃儿了。”
谭以星冷笑着呛他:“没擦!徐长丰给你介绍的女伴手不油,香喷喷的,现在换还来得及。”
他怪笑地敷衍谭以星:“不过你的笑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挤两滴眼泪,兴许还能激起点我的同情心,我心情一好说不定赏你两个子儿呢?”
谭以星失落地说:“哎,谢明江,你去哪儿?我呢,我怎么办?”
啪嗒一声,谢明江反应过来,已经觉察到踩碎了什么东西,低头蹲下,原来临行前带上的那串海豚手绳掉了,两个海豚被踩的稀碎,无望的感觉逐渐席上心头,奋力抠着那些碎片,大块的划破了谢明江的手指。
谢明江不知道疼了,愈发努力的抠着柏油路面里的渣滓,没想扔下他,也没想扔下他给自己的所有东西,不过……
谢明江无助地缩成个团,很多人从身边经过,默默议论他,他都充耳不闻,直到有个声音突然从很远的地方顺风而来:“谢明江!”
谢明江晃晃悠悠地起身,瞪大了眼睛,谭以星从长长的巴士站那头,越过几辆欲发的车,冲到他身边,扑进他怀里。
谢明江捏着手里的一点碎玻璃茬子,也抱住了谭以星的背。
第43章 失而复得
不等谢明江反应过来,谭以星已拽着他的手往正要开动的一辆公车上跳。
“去哪儿?”
“莫竞航在找我。”谭以星从兜里摸了两张纸币,“走,他把我的背包今天就放在了门口,都是运气,上来。”他摩拳擦掌,谢明江抓住他手,把他扯下来:“不用了。”
“我从他那儿把你要回来了。”
公车开走了,谭以星呆愣一会儿,这才腾出功夫,扶住他的脸,仔细端详。
谢明江也认真地看谭以星,谭以星头脸干净,衣着整齐,和以前所见一样,但又有哪里不一样了似的。他对谭以星微小的动作都抱以复杂的情感,期待着谭以星说点什么,可却怕谭以星真的说出口了,那话语势必刺破他装模作样的勇气。
抖落了手里的玻璃渣,用手背刮了刮谭以星的脸,两人彼此相视许久,谭以星突然掐住他下巴,狠狠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谢明江疼得龇牙咧嘴,忍痛扳住谭以星肩膀:“属狗吗你!”
谭以星面颊白里透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来了:“我真想属狗咬死你。”
谢明江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知道这算是和谭以星和好了。重新把他拉进怀里,激动而缠绵地吻他的头顶,脸颊,耳朵,低声道:“咬吧,咬吧,拿你没办法。”
谭以星用头猛撞谢明江肩膀,谢明江抱着他,大发感慨,这三个亿花得值,谭以星活蹦乱跳着,他还好好的。
谭以星又揪住谢明江的领带,揪得谢明江上不来气:“靠,你那么能,怎么不早来救我,妈的!香港这地方不适合我,粤语英语我都不在行!”
谢明江问:“莫竞航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谭以星摇摇头:“他说的话我百分之八十都听不懂。能把我怎么样?”
谢明江又可气又可笑,一个劲儿顺着他的头发,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
晚饭在太平山餐厅,地理位置好,价格也还可以,能俯瞰香港的美丽夜景,方端和廖铮闲聊着什么,谢明江没时间看也没功夫听:“吃这么多,合你胃口啊?”
谭以星大口大口的吃,等咽下去又咕咚咕咚灌半杯柠檬苏打:“牛排太干了,吃的我牙疼。”
谢明江也不生气,甚至赞同的点头:“那吃点印度烤鸡,也算这的特色菜。”
也许是夜里灯光朦胧,他的说话声竟然显得非常温柔,谭以星心头一麻,谢明江又帮他剔生蚝rou,不甚明亮的餐厅灯光能烘托一种暧昧的气氛,在莫竞航那儿的时候谭以星就想,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谢明江,以前那些恩恩怨怨全都不算数了,只要还能和这个人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廖铮有一搭没一搭地瞄着二人,惊讶于谢明江的好脾气,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谢明江了,这场面堪称诡异,于是不甘寂寞地逗谭以星:“我看你小子也没有三头六臂呀,值三个亿?明江的全部身家,哈。”
谭以星:“什么意思?什么三个亿?”
谢明江给廖铮一眼。
廖铮装作没看见,很有兴致地继续跟谭以星揭谢明江的底:“要不然你能在这儿生龙活虎的?明江给莫竞航三亿港币。也就是两亿人民币。”
谭以星被唬住,略微质疑:“谢明江能有两个亿?”
谢明江剔生蚝的心情全没了,哼道:“没有,我有两个亿能花给你?”
等回到住处,谢明江洗澡,谭以星躺在床头看电视,听到哗哗水声,坐起来下床,打开磨砂玻璃门,把正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