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在战争中长大的我,流血牺牲什么的见多了,刀剑本就是凶器,是与命相争之物。
您也不必故作镇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审神者临战的各种状态我们都见过,只要……您不做伤害自己的事,就不用紧绷成这样,我们看了反而会担心的。”
“药研……别这样,我没事的……”似乎因为短刀在耳边呼出的热气而有些痒,少年忍不住偏了下头。
药研的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口咬上了少年圆润的耳垂,引得对方一阵轻颤。
“原来大将这么敏感,嘛,突然觉得刚才往鹤丸身上招呼地少了,应该将其贯穿才对……”
“药……”
“嘛,开玩笑的,交给我们,相信我们吧,大将!”
药研藤四郎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奔赴战场,在他的身后,少年红着脸,揉捏着耳朵暗暗腹诽,鹤丸没被贯穿,倒是我的耳垂快给你咬穿了,都流血了呢……
等等,好像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告诉大家了,是……什么事呢?
战斗很艰苦,但是亲历了末世之初的那些乱斗,悠真的刀剑们应对起来却反而不见慌乱。是的,作为刀剑,最难受的不是受伤流血,是看不到希望的无谓厮杀与失去了守护之人的茫然无措啊!
但是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后注视着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之拼尽全力的呢?
悠真看着胶着的战斗,不断调动着自己的力量,但是令他深感无奈的是,这个躯壳不是他本来的游戏角色,不知道是不是主神做了什么手脚,空有力量却无法传递给自己的刀剑,此时此刻他依旧无法感应到自己刀剑的灵力,无法与其建立连接,空有着主人的名分,却无法在战斗中对他们有丝毫的帮助。
怎么办,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
拜托,就算知道结果可能会不好,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什么做不了的等死,也……也太不甘心了!
少年焦灼地咬着手指,不断地高速思考着对策,直接的灵魂之力可以修复刀剑吗?如果不行的话,为付丧神注入灵魂之力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一定会有帮助的吧?因为一期一振的身上就有姐姐的力量,那么……我要如何做呢?
小夜左文字不记得自己究竟刺杀了多少敌人了,动作几乎已经是在僵硬地机械化地进行。身上黑黑红红地,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那一蓬蓬鲜艳的血花于刀尖肆意绽放,像是彼岸之花在向他招手……
死吧!一个,又一个,再杀一个……
短刃卡在了敌刀凸起的骨刺内,许是一时力竭,小夜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拔出短刀,只是那么一丝丝地迟缓,他要面临的就了两振敌刀的合击。
这条漆黑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吗?
“小夜!没事吧?”
“长谷部先生?”
压切长谷部一刀斩杀了围攻小夜左文字的敌人,千钧一发之际将男孩救了下来。男人眉头紧皱着问道,“主人呢?我怎么没看到?”
“在最里面,您……”
“多谢,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向主人汇报,小夜坚持不住就不要死撑了,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你让宗三与江雪殿下该多伤心啊,不要太拼了……”长谷部笑着揉了把小夜左文字的头,就朝着审神者的方向奔去。
“哥哥们,会伤心……”小夜左文字突然觉得持刀的手颤抖的厉害,几乎快要握不住本体。
“小夜!你发什么呆!”
血色的微卷长发一闪而过,宗三左文字好容易突破到小夜的身边,一把抓住他,打刀将将挡下了敌短的攻击。
“宗三哥哥!”小夜尖声惊叫着,反手一个劈刺,将骨刃斩得粉碎。
“怎么回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你被围攻,伤的严重吗?”宗三一边将他护在身边,一边紧张地打量着小夜。
“没……长谷部先生救了我。”
什么?长谷部?
宗三左文字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动作间略略迟疑了一下。
“宗三、小夜!”
一个恍惚间,兄长灰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宗三左文字的面前。
“江雪哥哥!”
“出什么事了?”太刀轻振,血滴飞散,刀身依旧雪光程亮。
“兄长,你还记得主人留下的讯息……画里面……有压切长谷部吗?”宗三神情焦急地快速与江雪确认着自己的怀疑。
“并无。”
糟糕了!果然那个“长谷部”是……
主人!
“大将,这么大的伤口会留下痕迹吧,好讨厌……”
“信浓……坚持一下,拜托你,再坚持一下!”
悠真想按住短刀的伤口,但是伤口实在太大了,那些汩汩涌出而出的鲜血,在尽情嘲笑着审神者的无能。
包括不远处还在紧急为其他人处理伤口的药研,只是看了几眼,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