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之后,他嫁人了,生了一个儿子,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当时我……并不在她身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
陆灵说罢将目光望向云梦初,眼中所含的情感让云梦初不由心中一滞,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可是又不敢确认。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云梦初道。
“她的那个孩子,今年也该十六岁了。”陆灵道。
云梦初闻言突然起身道:“你方才也说了,这火珠不止一枚,你怎么能确认我的这枚就是她的这枚?而且……难道他体内有千寒蛊,他的孩子体内就一定有千寒蛊么?”
“蛊虫是活的,或许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蛊虫从她的体内跑到了孩子体内。”陆灵道,“所以这枚火珠会在你这里。”
云梦初道:“我不可能是那个孩子……我娘亲还好好的活着呢,这都是你的推测而已,根本就没有依据。”
“梦初,你不要着急,等着前辈把话说完。”钟墨上前按住云梦初的肩膀,将对方轻轻搂在怀里安慰道。
“你去过凌天宫,你知道我娘亲还活着吧?”云梦初拉着钟墨道:“你相信他说的话么?这……根本就不可能。”
陆灵望着有些失措的云梦初,道:“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还不够有说服力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你爹应该长得不像吧。”
云梦初闻言一愣,脑海中随即浮现了云顶天的样子。对方很高大,皮肤有些黝黑,与自己确实并不相像。更重要的是,无论是云顶天,还是云梦初的母亲,对这个儿子都疏远的很。
过去唯一对自己亲近的人恐怕就只有武樱了,而武樱并不是云家的人。云梦初不愿再想下去了,即使抛去所有的依据,单凭陆灵那张脸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梦初……”钟墨一只手放在对方背后轻抚着,不断安慰着对方。片刻后云梦初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些,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陆灵闻言眉头不由一皱,道:“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云梦初难以置信的道:“你不是……”
“我是她的兄长,可是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陆灵叹了口气,道:“关于你的身世,我也只知道这些了,你心里的那些问题恐怕要等到将来去问别人了,我无法回答你。”
云梦初满脑袋被迷惑塞得满满的,苦于得不到解答。
一直以来的彷徨和迷茫好似突然放大了一般。
以前的许多疑惑,因此突然找到了解释,同时更多的疑惑出现了。
自己若不是凌天宫的人,那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凌天宫长大。武樱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照顾自己,又为什么会伪装自己的死将自己送走。
或许这一切的问题,只有见到武樱后才能解开。
河边的夕阳格外美丽,火红的晚霞铺在河面上,随着水波粼粼而动。云梦初半倚在一颗靠近岸边的树上,满脸愁容。
“前辈不肯说,或许是真的不知道。”钟墨走到他的旁边,开口道。
“所有人都神神秘秘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云梦初道。
钟墨轻轻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将所有真相都告诉对方,可是他理智尚存,又实在不忍面对对方得知真相后的那一幕。有些事,越晚知道痛苦便越短。
云梦初经历的越多,承受真相的能力便越强。
这一点,武樱说的没错。
“你现在可以将你哥哥的事情告诉我了吗?”云梦初道。
钟墨望着江面深吸了口气,道:“鸣哥其实是忠义堂的长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忠义堂在江湖上颇有一些敌人,鸣哥作为少堂主,被刺杀了很多次,好在都没有成功。”钟墨道:“后来敌人料理的差不多了,鸣哥就离开忠义堂,加入了……林麒的门下。”
云梦初闻言大惊,道:“你是说……他是林麒的徒弟?那林麒……他……他的身份不止是凌天宫的堂主对不对?那我二叔……他是不是也?”
钟墨点了点头,道:“你二叔是林麒的徒弟,不过鸣哥的师父并不是林麒,而是你二叔。”
“什么意思?”云梦初颇为不解的道。
钟墨道:“鸣哥是你二叔的徒弟。”
云梦初闻言沉默了很久,心里数不清的念头此起彼伏。之前钟鸣一直要杀他,若不是钟墨从中阻止,恐怕自己早就没有命在了。既然钟鸣是武樱的徒弟,那么要杀自己的人……难道是武樱?
可是对方若是想杀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要经过这么多的周折假他人之手呢?又为何要伪装了自己的死,让钟墨将自己带走?
钟墨见云梦初的神情,便约摸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便道:“你二叔一直在想方设法护着你,这一点你无须怀疑。鸣哥虽然是樱叔的徒弟,可是他的行动是不受樱叔控制的。”
“那是受谁控制?我二叔也是受别人控制么?”云梦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