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约莫着待会儿就要来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这才又坐下来。
卫风几个人在御书房里跟桑广定下来几个折子呈上来的事,正要回去,桑广出声叫住他:“别忙,太皇太后叫我们几个一会儿去赏花,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一起走着吧。”
卫风愣了一下:“赏花?御花园的不是已经挑了好些开得艳丽的往各个院子里送了些吗?怎的又赏花?”
桑广唰的一声甩开折扇,眼里带了些戏谑:“哟,林大人没跟你说?今儿太皇太后可要给你选个心仪的姐儿呢。”
卫风转向林甘棠,林大兔子眼观鼻鼻观心,端庄肃静地立在那儿,乖巧温顺得不得了。
合着那天那堆图册是给自己准备的,结果自己不仅没看还都给扔地上了。
卫风有些哭笑不得。
桑广把那扇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朕看今儿林大人一直扶着腰,还以为卫大人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呢。”
林甘棠低着头,企图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正说着王公公走进来行了礼:“皇上,王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轿子也都备好了,现在可要往太皇太后那去?”
“去吧。”桑广站起身来:“皇祖母怕是要等急了。”
太皇太后正在跟何太妃(原三皇子的娘)说话,她端起茶盅喝了两口:“止儿到现在也还没娶亲,便是他自己还不急你也该替他上上心了,身边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何太妃忙应了一声,她心里清明儿得很,自己儿子究竟在折腾什么她也知道,又不好明说,先是虚虚实实地试探了几次,那孽障干脆就直接承认了,跪在自己跟前,也不说话,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说的都说尽了,没辙。何太妃倒也想得开,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好不容易挨过后宫争宠的漫长岁月,跟一群群魔乱舞的女人争抢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这其中的辛酸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这会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再管,只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还是心疼的,这孽障是不娶亲了,那皇上呢?也跟着他瞎胡闹不成吗?她又是怕皇上喜欢自己的儿子,又是怕皇上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最怕皇上一会儿喜欢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了。桑广她是知道的,跟他娘一样的性子,看着不声不响的,可这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呢,何太妃早些年没得罪过他母亲,却眼睁睁看着那个温婉的女人是怎样毁了前皇后顾氏的身子,叫她再也不能有了孩子,桑广比起他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他性子并不好,伴君如伴虎,她怕自己的儿子哪天就莫名其妙的获罪了。
何太妃这里一愣神,太皇太后那里说了什么她就没听见了,只得有些尴尬地笑笑,好在太皇太后也没太注意,只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瞧瞧,从皇子到大臣,一个两个都不娶亲,跟风似的,可不就是一个瞧一个的吗?哀家估摸着还是得叫皇上早些娶亲,这三宫六院都空着,身边就王公公一个人,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实在冷清,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何太妃面上笑着说:“是是是,说得有理,但皇上说不得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臣妾哪里敢胡乱揣度。”心里想着:没丫鬟怎么回事儿?我倒是知道啊,但我敢说吗?告诉你那都是叫我儿子撵走了的?那咱们这日子可就都别过了吧。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前面突然吵闹起来,她一抬头,原来是皇上带着那几个大臣终于坐轿子来了。
御花园里有几排连廊,雕花镂空的苏式窗户,里面能瞧见外面,那些姑娘们都在外面玩闹,太皇太后跟几个太妃在里面,轿辇在门口落地,皇帝和身后几名大臣走进去向她们行礼请了安,一一在太皇太后身边落座。
桑止也来了,他在何太妃旁边坐下,侧头冲她笑了笑:“母亲今儿这衣裳好看。”
何太妃垂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太皇太后抬眼看见曹季夏居然还把桑鹤鸣带来了,忙招那孩子在自己身边坐下,叫身后的婆子捧了一小把小金花生来逗他玩。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太皇太后终于把话题引到卫风身上:“今儿碰巧这么多家的女儿都在哀家跟前玩闹,卫大人可有心仪的,这会儿也没有外人,且悄悄地跟哀家说说。”
卫风忙道:“叫太皇太后挂心了,只是现在臣还是整日的忙,怕要耽误了别家姑娘了,那可是罪过。”
这推拒的意思实在太明显,太皇太后皱了皱眉,看着坐在他边上的林甘棠,又问:“那林大人呢?哀家可就不信这外面这么多水灵的姑娘,就没一个入得了你们的眼的?”
林甘棠突然被点了名心里无奈,只得道:“臣与卫大人一样,还是以国事为重。”
“曹大人呢?年纪也轻着,别说你忙,刑部已经没前几年忙了,哀家心里知道。”
曹季夏愣了一下:“臣这身子……再说又带着个半大的孩子,谁家姑娘看得上臣,还是专心替皇上分忧吧。”
太皇太后皱着眉把视线转向桑止,还没说话桑止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