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的更深。
无奈的长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蓝色小瓷瓶,手心大小,手感温润。奚渊倒出一粒血红的药丸吐下,又给自己切了脉,近来一路奔波,他的身子本就不硬朗,特别是最近身体内的毒素已经快压抑不住,他不知道这样一直硬撑能撑到什么时候,至少,别在路上倒下。
他就这样坐着,一直没有动过,安静的仿佛像个雕塑,面前的火噼里啪啦的叫嚣着,跳跃着。猩红的晚霞染红了大半片天,却依旧被漫漫的黑夜所侵蚀。
直到耳畔传来脚步声,奚渊才回过神,他加了些柴火,接过冥之清理好的鱼慢慢烤着。
“渊儿,来,喝口水。”冥之架好两个木架,将奚渊手中的鱼放到架子上,再将水囊递给他。
奚渊接过水,依旧那般温文尔雅的喝了几口。
冥之递了手帕给他擦嘴,看到奚渊的嘴角微微翘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怎么?堂堂澜沧教教主不好好练功,反倒学起女红来了?”奚渊看着那歪歪捏捏的“冥”字,调笑道。
“本教主的事也就只有你能管了。”冥之拿回手帕,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怀里,嘀咕道:“这还是我从你那强要来的。”
“我给过你其他东西。”奚渊看着火,声音淡淡的,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冥之看着他,一句“我知道”似乎卡在嗓子里,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冥之。”奚渊喊道。
“嗯,我在。”冥之答道。
只是这样,便没有了下文,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不知道该答什么。
时间总是眨眼之间流逝,抬头之时,天空已是漫天繁星和一轮残月,两人吃着鱼,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不必迁就我,一路这般耽误可不行。”奚渊看着身边的冥之道。
“无碍,去酒仙堡之前,我已经筹算过了,教中还有阿七和音离,五大长老亦不是等闲之辈,况且澜沧教隐于雾谷山林之中,易守难攻,又有阵法相护,你无须担忧。”冥之朝他笑笑道。
“音离?”奚渊疑惑道:“就算速度再快,怕是也不及他们事先就安排好埋伏在路上的人吧?”
“呵呵~”冥之解释道,“我麾下有‘生、离、死、别’四玄尊,音离,阿七,别木你都见过,唯独生乐你未曾见过吧!江湖中人都以为林莫便是生玄尊,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生乐,也不知道生乐的存在。”
奚渊似乎是来了兴趣般,挑眉道:“如此神秘,怕是你不想让他暴露于江湖中,且他也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冥之道:“正是!生乐身为‘四玄尊’之首,不仅仅是因为资历高,入教时间长。音离擅使暗器;阿七武功高强;别木好机关暗道。生乐使暗器不如音离,功夫也一般,机关暗道也只是略懂皮毛。”
奚渊问:“那是为何?”
冥之道:“易容!”
“那之前在酒仙堡的是......?”奚渊认真回想当时看到的音离,点头称赞道:“我虽与音离只见过几面,但他的音容样貌还有习惯我都记得,但你若是不说,怕是无人知晓。”
“音离在江湖中露面多,认识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他的暗器,更是十分出名。”冥之得意得笑着,显然十分满意。
“如此说来,白骨扇也有两把咯?”奚渊问道。
“是,白骨扇本就是一对,只是无人知晓罢了。”冥之道。
冥之和他聊着一些江湖中的趣事,奚渊听得也入神,他平日除了外出采药几乎足不出户,就算外出也匆匆归去。所以冥之问他为何不愿下山的时候他自己也想了很久。
他说:“世间之人面目千百,笑里藏刀之人更是不在少数,我看不透他们,也不愿与他们打交道。且人言可畏,我自小便懂得这些,我爹娘如此,我师傅如此,我亦是如此。我不想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不如躲在山中自己过自己的,多好?”
奚渊脸上扬起一抹苦笑,他自小承受太多,受过的苦也太多,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那种“可怜之人”。
他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世间有情有义之人甚多,可我这生也只遇到过一个白苏合而已!”再看了眼一旁的冥之,他补充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和念儿,和苏合都不一样!”
“有何不同?”冥之明知故问道。
“你心中明白,何必要问?”奚渊了然一笑。
“若是能听渊儿说出来,自然是另一种不同。”冥之不饶。
“冥之,我很介意,介意你身旁有其他和我一样的人。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奚渊微微挑眉,满怀期待的望着冥之。
冥之伸手将他揽入怀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回应道:“我明白。”
奚渊不知道冥之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而冥之也不知道奚渊将这些话说出来用了多大的勇气。
他们了解对方,却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等着对方先将自己剥落,坦诚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