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又与念儿在山上呆了这许多年,年年都是如此过的,你又何必说了,凭添念儿的念想。”
“冥之明白,此话必不会再说。”
奚渊说道,语气疲倦:“你休息吧,我也累了,今日便让念儿守着你吧。”
他说完,便出去了。
脚步虚浮,身形疲惫,他拖着那副残破的身子隐入一片竹林中。
直到冥之走的那天,奚渊也未再出面。
冥之看着房门紧闭的南厢房,眷恋的目光终是投向笼罩的烟雾中的山峦。
阿七收拾好行李,亦是跟在冥之身后。不管怎样,他们不属于这里,哪怕再不舍,再无奈,他们从哪里来还是要回哪里去。
门外,音离带着四位黑衣黑发,面带银色面具,身形一致的男人站在轿子旁等候他们教主的身影。
念儿将他们送出门,那些男人单膝跪地朝冥之行礼,声音洪亮一致道:“属下恭迎教主。”
冥之横扫一遍,眼神透着寒光,那些人未得命令不敢站起,身姿未变,只是额角渗出的细汗还是让他们担忧不知何时得罪了他们这位Yin晴不定的教主。
冥之转过身,对念儿说道:“你要照顾好你家先生,他还在休息,你便替我向他道个别。对了......”他从袖中拿出一副未裱装的画,“将这个交给你家先生。”
念儿接过画,应道:“是,念儿知道了。”
冥之再看看一旁满眼不舍瞧着念儿的阿七小声说道:“该你说了。”
阿七抬眼看了眼笑yinyin的冥之,点点头,随即将念儿拉倒一旁去了。
阿七道:“你放心,等过些日子教中无事我便来看你,可好?”
念儿白了他一眼,眼圈发红:“好,你可不能忘了啊!”
阿七迟疑了一会还是伸出手,擦了擦念儿还没来得及流下眼泪的眼角:“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算过数?这些日子你好好练功,等我下次来还得考考你呢!”
他又把手里的书放到念儿手里:“我已经将练功时需要注意的事标记在里面了,你练功时注意看看,还有,练功不可急进,你慢慢来,知道了吗?”
念儿撅着小嘴,重重地点了点头,忍住没让眼泪下来:“知道啦,臭阿七,我给你的糖人你要好好带着,不许弄丢了。”
“放心吧,我走了。”阿七还是没忍住抱住了他,下巴抵在念儿的头上,继而拍了拍念儿的后背后放开了他。
冥之看了眼那门头上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的“玄霁轩”三字之后,便钻进教中。四人抬起轿子,脚步稳健,步伐轻快。
阿七跟在音离身后朝念儿挥了挥手,一道下了山。
念儿抱着东西,腾出手使劲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他可不要让先生担心。还未进门,一道笛声飞起,萦绕着无限不舍与眷恋,犹如杜鹃孤啼,非咳血不止的寂寥。那笛声缓缓飞升,散入幽林深处;散入寂寥的高空;散入冬日的寒风中,久久未能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发,晚上偷个懒 ┗|`O′|┛ 嗷~~
第19章 19
除夕之日,对联新帖,灯笼高挂,家家团圆之日,喜庆之气浓郁。
念儿跪地向奚渊跪拜三下,讨了大堆压岁钱,高兴地笑眯了眼。
“先生,先生,念儿今年可又长高了许多。”念儿站在竹子前,跟竹子比划着。
“念儿都赶上先生了,自然长高了。”他放下酒杯,比划了一个到自己肚子的位置道,“念儿当时刚来的时候只有这么高呢!”
念儿蹦蹦跳跳的钻进奚渊怀中,模样乖巧,撒起娇来。
他抬起头,想起第一次被奚渊抱进怀里时,他还是坐在奚渊的腿上,现在他却只能蹲在地上,趴在奚渊腿上了。
奚渊拍了拍他的头,放下酒杯,道:“走吧,该去磕头了。”
奚渊推开另一边的厢房,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九个灵牌,前面依次放着些新鲜的水果。房间内烛光明亮,一眼扫去,便瞧见他师傅天明子的灵牌,然后是他父母和念儿父母及妹妹的牌位,之后是秦家三口的灵位。
两人依次上香行礼,念儿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奚渊,唤了声先生。
奚渊叹息一声,道:“走吧。”
两人围着暖炉,奚渊喝着酒,念儿啃着鸡。
奚渊用手将念儿沾在脸上的酱汁擦干净,脸上依旧是那熟悉的微笑,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也染上丝丝笑意。
“念儿,你如今也不小了,这些年你虽未说,但先生心中明白。此事我自没有立场劝你,只问你可有把握?”奚渊垂眸看着手中转动的酒杯,想起前阵子念儿的事。
念儿放下手中的烧鸡,面色平静,但眼神坚定:“先生,念儿幸得你当年捡回山中,才不至于死于荒山。先生与我而言如同老师、如同生父,若念儿没有把握,当不会说与先生知道。”
奚渊欣慰一笑,道:“你有如此想法,先生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