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问出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秦涩心里志得意满,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想练功。”
韦髓闻言扬起了眉毛,他看了下宝骨,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秦涩回答道:“秘密。”
宝骨迈着蹄子走到自己的“宝位”上趴下,看着两人。
韦髓不喜欢深究,因而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转了个话题:“那三套都练得怎么样了?”
秦涩道:“都已很熟练了。”
韦髓点头:“练来我看看。”
秦涩便走到空地中央,一本正经地Cao练起来,如果以前有人跟秦涩说“我教你武功,你肯定会喜欢的”秦涩一定对说这话的人嗤之以鼻。他已经懒到一个境界了,对自己会爱上武功这件事完全是抱持着一种看笑话的态度。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他正挥舞着手脚,做以前觉得一定不可能的事情。每一次出拳抬腿都和风声相呼应,在练习的时候感觉身体打开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舒爽到恨不得仰天长啸。人类再怎么聪明终究摆脱不了动物本性,被环境压抑下的躯体一旦得以解放心中的渴望便会如出笼野兽,一发不可收拾。
秦涩将三套功法练了一遍,停下来看韦髓。韦髓眼中是满意之色,但他没有夸奖秦涩,而是说:“你看我练一遍。”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地点,秦涩屏息静气地仔细观察。
如果说他是完整地做了这三套动作,那么韦髓就是已经把这三套动作练成了如呼吸般自如的身体行为。他没有刻意地做动作,有些地方迅疾有些地方缓慢,但秦涩明显觉得韦髓和他周遭的空气融为了一体,空气为他所使。
秦涩抿紧嘴唇,十分佩服。
等韦髓停下来,秦涩说道:“我还没练到位。”
韦髓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天韦髓没有教新东西,他们一如先前两次各人练各人的,秦涩暂时将自己的心思收起来,一心一意地练习。他总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来必有裨益。
到了要回去的时间,韦髓突然说:“你今天好像很困,打了很多个哈欠。”
秦涩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啊啊,是吗?”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想打哈欠,硬生生忍住了。
“昨晚没睡好?”
秦涩点了点头:“嗯,没怎么睡。”
“为什么?”
秦涩知道这是个博同情的好机会,可他不想这么做,便编了个谎话:“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韦髓面有深意地望着他:“昨晚上我也没睡好,院子里有沙沙扫地的声音。”
秦涩瞪大了眼睛,有点尴尬地笑:“是吗?”
韦髓道:“你是不是为了过来练功,晚上没睡,先打扫了?”
做的事情被别人揭穿了,虽然是好事,秦涩还是觉得怪异。但是韦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否认也是没有意义,秦涩点点头,承认了。
韦髓向前一步,进入现代意义中秦涩的“安全距离”,秦涩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练功吗?”
秦涩紧咬牙关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后退,他抬眼努力注视着韦髓的眼睛——现在这个人,和那个韦髓有点像了——秦涩一下子失神了。
韦髓见他目光呆滞,知道自己逼得太紧了,便说:“回府后我会安排人替你打扫,每天早上你依旧跟我一起上山。上次告状那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并且警告过,以后不会再出现这事。”
秦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看着韦髓一直上下碰撞的嘴唇,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韦髓?”
韦髓心中一紧,但秦涩看他的目光并非质问,而是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
韦髓面上的表情毫无波动:“这话什么意思?”
秦涩摇了摇头,把自己从幻想中拉出来,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开玩笑的。”
韦髓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牵着宝骨下了山。
第48章 坦白
这天之后,时光好像倒流回了一个多月前。那天他们也是一同上山,那时候秦涩的心情还与现在大不相同,但事情并未随着他心境的变化而有太大的改变。
卯时,韦髓和秦涩在马厩集合。
然后两人一共骑在马上,离开王府,直奔城外的那座山。
府中当初告密的那人不知什么原因回乡了,剩下的人都知道韦髓和秦涩一同出入的事,可没有人再去跟王爷和王妃说。
小采薇仍是忙得跟蜜蜂似的。
阿仁时不时来打听情况。
韦髓和新柿的婚事好像暂且搁置了下来,没有人提起,连韦髓自己也不提。
每天练完功回来会觉得饭菜异常美味。
和韦髓在马背上的时候秦涩心里很暖。
还是经常想起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