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抬起眼来时,一眼便喜欢上了眼前的屋子。
这屋子四壁和地面都是木质的,窗明几净,所有东西都收拾得有条不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因为床是古典的样式,秦涩简直以为他回到了现代。当然,除了床之外,另一样东西更惹眼——
秦涩看到了沙发!
这一发现乐得他大脑都要炸掉了。
……说是沙发也不完全,因为那更像是个大椅子,不过上面和靠处覆盖着松软的垫子,然后表面上套了青绿色的罩子。
秦涩眼睛停留在上面就无法移开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扑上去躺倒!
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因为此刻“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少女,少女化着淡妆,眉清目秀,巧笑嫣然地望着他。
秦涩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他喜欢这姑娘!
少女的模样令他瞬间想起了初中时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女孩长相秀美,在一众不化妆的学生妹中如清水芙蓉一般引人注目——那是他们班的班花。秦涩和他们班所有男孩子一样,陷入了对女孩的疯狂遐思中,这个遐思一直持续到女孩有了男朋友,才恶狠狠地变成锤头砸回了秦涩头上。
秦涩痛彻心扉,但是女孩从此留在了他的心中。
而此刻,坐在沙发上这位,带给他的是相同的感觉!
秦涩突然就不会说话了,他静静地看着少女,少女也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少女先开口了。
“你怎么会有韦大哥的木牌?”
对了,这是情敌。秦涩一下子回过神来。
少女疑惑地看着他,秦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再三地安抚自己,然后假装不在意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屁股接触到软垫的一瞬间他感动得快哭了。
“你叫他韦大哥?”秦涩先是注意到少女长得并不像赵岩笑,随后又惊讶地意识到少女居然也跟赵岩笑一样称呼韦髓,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少女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害羞而内敛:“是韦大哥让你来找我的?”
秦涩本以为会说出“你只能娶我”、“我不做妾”的女子应该是热烈如火的,没想到亲眼见到新柿,反而是同水一般的女子。这样一来,很多想法就变了。
秦涩有点不忍心伤害她。
新柿又问了一遍:“是韦大哥让你来的?他自己怎么不来?”
秦涩心中天人交战得厉害。看着新柿的目光,怎么都无法说出“我爱他,他也爱我”这种瞎话,可是韦髓……
秦涩又想起在现代时他拒绝韦髓后心中的想法,那天,他在家里坐卧不安,只好出去找人。结果一找就跑到了这么个朝代,碰到一个跟韦髓长得一样的男人,可这人对自己不理不睬。
秦涩使劲提醒自己出来的时候韦髓对他的冷淡,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心软。难道他要看着韦髓穿上新郎官的衣服,骑着宝骨去接新娘子?然后新婚之夜他们春宵帐暖的时候自己在那儿如坠冰窟?他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难道要就这么扫一辈子地,韦髓婚后偶尔教他个一招两式就乐得跟小三一样?
秦涩的表情很丰富,新柿看了他一会儿,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秦涩回看她,面部表情突然放松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接着说:“不是韦髓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见见你。”
新柿皱眉望着他:“为何?”
秦涩严肃地说道:“我只想见见,情敌长什么模样。”
新柿滞了一会儿,但马上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能人下意识会想从别人那儿得到确切的答案,以校对自己脑海中所想是否正确。
秦涩没回话,他盯着新柿,很确信地说:“我知道你能理解。”
新柿默然。
秦涩屁股接触沙发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块,如果不是和新柿是敌非友,他一定要好好在上面打个滚——太他妈舒服了!穿越个毛球,生活水平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好么!
气氛就此凝固了,秦涩说完话心中就放松了许多,他忍不住问:“这椅子,你弄的?”新柿点了点头,其实这东西是韦髓给她造的,楼里其他小姐都羡慕不已。但韦髓吩咐过叫她不要告诉秦涩,于是她便撒了谎。
秦涩用赞叹的眼光看着“沙发”,然后又看着新柿,最后说:“原来你才是发明这玩意儿的人,当真厉害!”伸出了大拇指。
新柿勉强接收下这称赞,秦涩留恋地摸了下“沙发垫”,然后腾然起身,和它恩断义绝。
“在下已将要说的话都说了,不打扰姑娘了,告辞——”秦涩像模像样地回忆着电视剧中的内容,向新柿行礼。
新柿道:“奴家不便送客,公子慢走。”声音依然是水样的柔软。
秦涩离开了新柿的房间,桩子正在房门口守着,秦涩讶异地望着他:“你一直在?”
桩子道:“那是自然,要保证新柿小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