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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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早点回去。”
谢眺下午快六点了才收到齐衡之的短信,往常齐衡之回家会比较晚,他准备晚饭的时候就比较充裕,这下子有些乱了手脚,只好将厨房弄得乒乓乱响,紧赶慢赶,在七点钟左右弄好了小半桌菜,刚解下围裙,就听到齐衡之的门铃声。
到了,谢眺放下围裙到前面去,刚走到客厅,就看到齐衡之进了门。
“啊!”
谢眺低呼,齐衡之抱了一只小狗!
他吐着舌头,全身毛发雪白,眼睛黑溜溜的,正朝着谢眺吐气。
谢眺快走几步到齐衡之面前,想去抱小狗又不敢伸手,脸上裂开大大笑容,问道:“这是……”
“在外面流浪被人撞了,我大哥的儿子捡到了不能带回家,我想你会喜欢就带回来了。”
喜欢?谢眺喜欢得不得了。
齐衡之把小东西递给谢眺,谢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那小狗软软的肚子热乎着,谢眺的手陷进那雪白的毛绒中,整个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帮狗狗顺着毛,小小声地哄狗狗,“乖,不怕,你有家啦!”
“给他取个名字吧。”
谢眺笑得整个人都迷糊了,被齐衡之这么一说突然清醒了过来“一会!一会!你先吃饭。”
这顿饭谢眺吃得不安生,他一直抱着小狗四处转悠,突然说道:“雪球,他像个雪球,就给他取这个名字吧!”
“好”
齐衡之应和,谢眺脸上满足幸福惊喜的笑容让他心头又热又软,觉得自己做了今年最英明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当晚齐衡之就后悔了。
雪球可能是不习惯新环境,又刚刚结束流浪生涯,有些焦虑,整个晚上一直在叫唤,谢眺不忍心它一直这样叫唤,把他一直抱在怀里哄着,摸着顺毛。又怕吵到齐衡之睡觉,抱着雪球就去了小房间。
他一个人怎么睡得着?齐衡之只好抱起被子屁颠颠地去找谢眺,一边走一边想,再往家里带狗,他就变狗算了!
第24章 生日与忌日
谢眺的日常又加上了雪球。
雪球的性格特别乖,也许是流浪过的小狗比较珍惜幸福,除开刚到家里那阵子的闹腾,其他的时间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事的时候就黏着谢眺陪他看书什么的。
有时候谢眺要去医院照顾不了他,就会麻烦家政带着出去遛狗,家里的家政是齐家的老人,以前带过大宝,对此驾轻就熟,从此小楼里多得是欢声笑语,早就不是那个没有烟火味孤零零的旧楼了。
※
周五这天,谢眺一早出了门,他没去医院,去了城郊的某个寺庙里。
谢眺出门时没让司机送,先去了商场,买了一堆饼干水果,一个人坐公车,过去了,寺庙下了车还得再走一段,路上两边就是农田,搭了大棚种了一片绿色,
北都的冬天要比其他地方长一些,早入冬晚消雪,整个北都大半时间包裹在干冷的风中。也许是北都漫长的雪期要到了,气温都更低了些。就像今天,虽然还没下雪,路上行人都已经纷纷换上过冬的厚衣服,裹得越发严实。路上冷,谢眺也裹紧了外套。
走了一段才到了那个庙。到的时候,他在寺门口大大的牌坊前站了一会才进去。
他找到庙里的常住,双手合十报了个数字丙六十七。
那常住对着谢眺也合十,带着他到了后面的殿堂,那四面高墙上摆满了牌位密密麻麻,殿堂里线香的味道慢慢地散出来,谢眺把准备好的祭品摆出来,插上三根线香。
他跪在蒲团上,低垂下头。
牌位上方方正正地写着“亡人 谢春秋”
谢春秋这个名字大约七八年前还经常出现在艺术届。他是正规的美院出身,师从名门又留学镀过金,曾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画家,后来成家后创办了“春秋画室”,一边收学生,一边出售画作。
谢春秋此人与多数画家不同的是他喜好交际,对金钱从来就抱着开放的态度,对有钱人的。因为这一层关系,时常出去有钱人的消遣场所,直至后来染上赌瘾,又沉迷毒品,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为吸毒铤而走险,锒铛入狱。
死的时候,谢眺没钱给他买墓地,将他的骨灰一半洒进了江里,一半安置在这小小的庙里。
谢眺跪在那里,就想起当时大冬天的晚上,自己木然地站在殡仪馆看着父亲的尸体被推了进去,最后出来了一个盒子。
谢春秋火化完之后,他根本没钱买墓地,连假都是浪姐好心帮他挪出来的。怎么办呢?最后还是殡仪馆看门的大叔看他呆站在那太可怜,把他叫过去,告诉他城郊的某某寺庙可以收这种牌位,把骨灰放到陶盆里寄放在他们那里,一年也就几千块。
半夜了路上也打不到车,再说了,出租车司机看着他一脸丧样子从殡仪馆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个盒子,一个个吓得油门都踩快了,谁还敢载他?他就这样大冷天的,抱着他的父亲,走了一夜,最后走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