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会成长为一个勇敢的孩子。”
“说起来今天能给你录这个记录,是因为你哥哥刚好睡着了哦。别担心,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哥哥。希望你能和他好相处。”婴祺的为他的设想发笑,接着说道“你的爸爸也是一个有去的人,等你出来,他一定会带你去很多的地方玩。”
“不过你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爱你的人,已经是你的妈妈我了。”
齐衡之按住了暂停键。
这个无人的房间中,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胶卷盒上已经淡化的笔墨写着“1X83年,3月。今天是个好天气,”这是婴祺的笔墨,齐衡之能认出来。
呼吸都慢了下来,仿佛是用尽力气才为自己灌入氧气。齐衡之出生于1X83年冬季,从时间上看,这个生命就是自己。
山崩地裂,高山崩塌,飞沙走石,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rou身血骨之中,分崩离析的震动。
那是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衡之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妈妈想了很久,在遇见你的第一天应该跟你说一些什么。最后我想给你念一段文章。哈哈哈,其他的礼物等你到了再慢慢给好不好。”
“在全人类里,我有权利成为第一个爱你的人。”
婴祺拿起了早已准备在一边的书本,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小舌头。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鬼脸。她又整理了自己衣服,才继续读下去:“他们必须看见你,了解你,认识你而后决定爱你,但我不需要。你的笑貌在我的梦里翱翔,具体而又真实。我爱你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事实上没有人能忍得住对孩子的爱情。”
婴祺的声音是那样地轻柔,她一字一句,偶尔停顿下来,又整理好情绪慢慢读下去,时而看向镜头时而看向书本。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轻柔。
慢慢地,她的声音和眼睛都仿佛润上一层氤氲。
“你来的时候,我开始成为一个爱思想的人,我从来没有这样深思过生命的意义,这样敬重过生命的价值,我第一次被生命的神圣和庄严感动了。”
“小家伙,谢谢你。我爱你。”
录像定格在婴祺天使般的笑脸。
齐衡之仍坐着,目不转睛看着屏幕。
时光仿佛在走,时针分针滴答。时间又仿佛没有走,和数十年前,窗外的阳光还是这么好,有蝉鸣有风吹动花丛的声音。有花木盛放的光影和录像中的美好和暖意一般无二。
记忆是一种重逢。记忆是另一种相聚。
回忆里妈妈干燥,柔软的手,拂过他的面颊,牵起他的手,拥抱他,将同样温热的面颊贴上来,传递给他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小衡,睡不着吗?”
“小衡来,妈妈抱。”
“小衡,生日快乐!”
“小衡,小衡。妈妈爱你。”
齐衡之仍坐着,与他的母亲对视。
他发现记忆是另一种相逢。,隔着几乎三十年的时光鸿沟,仍未减轻半分的真实。
那是爱。
是婴祺对新生命的期盼。是自己来到世界上之前,第一个爱自己的人,他的母亲在诉说爱语。
他笑了,他却哭了。
小楼中,齐衡之看着母亲的录像,哭了。
他发现这是思念,隔着几乎三十年的时光鸿沟,仍未减轻半分的思念。
那是爱。
是婴祺对新生命的期盼。是自己来到世界上之前,第一个爱自己的人,他的母亲在诉说爱语。
这场意外,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齐衡之本以为他们仅仅追寻一个真相,仅仅是为了还回父母的公道。
但其实不是的,失去父母,对大哥,对小妹,对他都是伤,对祖辈更是挖心之痛。
齐锦之不爱过生日,从父母亲的意外之后,她也不过生日了。
每年父母忌日,大哥总会带着家人去扫墓,风雨无阻。
而自己,远在异国他乡之时,每年父母忌日,他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独自远行,或是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天。
那是孩子对父母融化在血ye中的思念与哀恸。自十七年前被生生掐断后,齐衡之发现他们从未走出来过。
这种情绪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去撕碎,去毁灭,去报复。去揪出那个天杀的变态,质问他,为什么!
然后将它挫骨扬灰,撕成碎片,让他也尝一下同等的痛苦。
要什么公平正义,要什么审判,统统烧了,统统杀了,抽筋拔骨,要抽干那恶鬼身上每一滴血,使之永堕阿鼻地狱。
那是齐衡之的软弱和痛。
他望着投影,无声静坐,任痛苦在他的内心扎根生长。
这停滞的时光。
沉沉的痛如黑色的海洋,压抑着,咆哮着,那海浪如同兽舌,在抵舔,舔舐齐衡之的脚边。引诱齐衡之纵身一跳坠入放纵的仇恨。
齐衡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