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循序渐进,今日已经达成了主要目的,发觉太后对自己的忍耐度已经达到极限的陆明琛果断收回了自己未尽的话。
“臣弟知晓了。”他应了声,然后又对著皱眉不语的太后说了几句好话,在用过御膳后就出了宫。
第二日清晨,陆明琛让身边的侍从收拾了一些物件,轻车从简的去了太平观。
这行事作风,半点儿也不像是往常极尽奢靡的容王,若不是这段时间来,容王的行为言语没有变化,倒叫人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被人换了魂。
坐在马车中的陆明琛把玩著腰间的玉佩,想起昨天皇帝不动声色抛出的几句试探,他剑眉微凝,叹了一口气,该说不愧是帝王,谨慎和敏锐远胜常人。
实际上,陆明琛依旧是陆明琛,只不过是比起坠马前的自己,多了一些不该有的记忆。他不仅拥有了几段前尘记忆,还得知了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正妻重生虐渣夫,荣宠一生的甜
文。
甜,只是对于女主而言。而陆明琛,女主前世的渣夫,今世的男配,当护著他的皇帝和太
后身亡,最终落得了一个国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对于自己即将面临被女主男主各种打脸的情况,陆明琛相当的平静。
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剧情。
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补全自己完整的记忆。
坠马醒来后陆明琛所得到的记忆仅是片段,他记得很多,忘得更多。
之前他对皇帝太后两人所说的梦中仙人,并不是瞎扯,而正是自己记忆中,所记最深的人。
纵使记不清对方的真实容貌,但陆明琛却隐隐觉得对方非常重要。
他的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在对他做出指示,只要突破此界,他就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至于修行的法门,在此间灵气充足的情况下,对于陆明琛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
三月中旬,春寒料峭,空气中尚还弥漫著一股冷意,而京城之中却是与年初相差无几,气氛格外红火。
这等热闹的景象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再过几日,正是太后的六十大寿。太后虽是说了不必大办,但皇帝却是一等一的孝子,再说自古以来花甲大寿就是格外不同,故而这场寿诞还是隆重至极,连同那些远在封地的王侯们也日夜兼程的送来了贺礼。
众人皆知,太后宠溺容王,因此临近大寿之际,却不见往日那位纨绔王爷的身影,不免觉得奇怪。有那同太后关系极好的老太妃同太后询问,得知容王早在三年前便去了四海云游,更是大吃一惊。
“这……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想当个道士吧?”老太妃嘴唇微张,惊讶地问出声。
太后对小儿子的行为也是无可奈何,却不想在老太妃面前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只要他不惹出什么事,就随他去罢。”
而另一处,京城郊外的太平观上,观主玉晨子的面前正端坐著一位身著道袍的青年,他双目微阖,莹白如玉的指尖并著一颗黑子,半晌之后才在棋盘上缓缓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玉晨子捋著白须,凝神屏气望著棋局,沉思许久后,苦笑著认输:“王爷棋力大为增进,如今就是再让贫道几子,贫道也是必输无疑。”
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下得哪是一般的棋,这盘棋输得不仅是心性,更是如今的修为。这世上果真有得天独厚之人,玉晨子轻叹一声,注视著面前气质斐然的青年,真是不得不服老。
“今日十五,再过三日正是太后的生辰,老道这处王爷怕是不能再多呆了。”玉晨子微妙一笑,目光望向青年的身后,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那是一队身著锦衣的侍卫,个个人高马大,威武不凡,正是皇帝手下亲卫。至于他们会来到此处,正是为那已归京城,却还未曾入宫的容王。
“来日再同道长继续今日棋局。”陆明琛站起身,轻拂了一下衣摆,这才随著侍卫飘然离去。
他出道馆之时,只见外头有一辆马车徐徐而来,片刻后,一位粉色衣裳的姑娘被人扶下了马车,正往著道馆小步走来。
陆明琛本是打算离开,但在感觉到一道难以忽视的“炽热”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脚步为缓。
他偏过头去,恰好对上粉裳姑娘惊疑不定,继而又转为充满恨意的眼神。
陆明琛侧过身,认出那姑娘正是此方世界的女主,也是自己三年前解除了婚约的晏寄芙,却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领著一列侍卫离去。
书是书,他是陆明琛不错,却不是那书中的渣夫,也从未对这位晏姑娘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姑娘?”看著那人渐渐离去,晏寄芙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身边侍女轻扯她的衣袖,才醒了过来,“姑娘可是认得那位公子?那人看著可是一副气派非凡的样子,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呢……”侍女忍不住轻声说道,却叫晏寄芙心火直窜。
“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晏寄芙十根细指攥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