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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而就,两年不过在弹指一挥间,仿佛过去种种都还在眼前展现,只是再睁眼时,已是过眼云烟。
银魂冷剑的剑气极冷,跟阮寻身上的气质十分吻合,自从这把剑到了他的手上,每日他都会拿出来耍一套剑法。
时间刚好也是在夕阳出现的那一刻,那一刻是当年和楚郢在渊古山初遇时刻,在阮寻心里,那是他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候。
同在夕阳下,弹琴与练剑,本该极为相衬的画面,却因天各一方而变的支离破碎。
“皇叔。”
梅花洒落了几片在剑锋上,阮寻正看的出神,就听到了呼唤声。
来人是淮阳王萧阮旗的幼子,淮阳王如今被阮寻重用,一家人也从封地移来了京城。
“南毅。”阮寻收起剑,宠溺的笑笑。
“皇叔,您怎么又出来了,太医不是说让您好生歇着吗?”萧南毅不过六七岁,脸上还带着些童真。
“梅花开了,皇叔出来看看。”阮寻笑着,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自打回宫后,每月蛊虫就会发作一次,他每每都在痛苦边缘挣扎,不知是谁对他说过,既然都要死,不如早些解脱,何必受这个苦。
可是,阮寻不愿意,他还想多看一下这片与楚郢同在的天地,多为这个楚郢付出了巨大代价的天下尽一份力,他不想到了黄泉路上,连个什么念想都没有。
“皇叔,我们回去吧。”
萧南毅看到阮寻惨白的脸,心头慌乱的紧,忙扶住阮寻。
阮寻淡淡一笑,执着他的手,往前而去。
一阵风起,梅花飘飘洒洒,落在阮寻雪白的衣袍上,美的不可胜收。
“南毅,记住皇叔对你说的话。”
阮寻轻轻的说道,萧南毅忙不迭的点着头,“皇叔,我知道。”
阮寻一笑,脚还未踏进宣华宫,身子便慢慢的栽倒而下,映在眼里的是那年那日,楚郢抱着伤痕累累的他,在宣华宫的屋宇上纵跃飞奔。
死对于阮寻来说是一种解脱,只是,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上曾经有个叫萧阮寻的人存在过。
阮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切化为黄土,这个天下即将拉开新的帷幕。
元朔六年,靖元帝萧阮离驾崩,淮阳王萧阮旗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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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驾崩,为防不测,京都戒严,各地驻守大将不得擅动。
靖元帝驾崩五日,京都城下满素白缟,城门处,守卫重重。
再有一日,便是吉日,靖元帝就要发丧,新帝下旨,命羽卫军严守宫墙与城门,以防不测。
冬日的夕阳是极美的,那红红火火的一团,燃烧了整片云霞,偶有几只飞鸟划过,在天际处留下了一条孤美的弧线。
城门的守卫就是在此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那声源望去,看见了那个在民间传言里,在街头巷尾里,令人佩服,令人疑惑的大将军。
他是罪臣之子,却也是勤王功臣,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只是这位将军很是低调,从不朝见,从不回京,在漠北,几乎杳无音讯。
如今,天子驾崩,这位只在传言里的将军终于出现了。
只是,新帝下令,令驻守大将不得擅动,楚郢这个时候出现,无疑会给自己招来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只是,这些哪里能威胁到他,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已快神魂俱灭。
缰绳勒住,骏马长嘶一声,楚郢看着城门上高挂的白帆,只觉的眼睛生疼。
“楚将军!”守门首领见了楚郢,很是诧异,这个连年节都不曾回来,也从未有只言片语寄回来的将军,居然回来了,观其面容,如此憔悴,定是在路上连走了几日,未曾歇息。
楚郢纵马跃去,不再停留,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不相信阮寻会就这样离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去。
‘阮寻,我回来了。’
一路骑马冲进皇宫,惊的侍卫和朝臣们个个面露诧异,偌大的宫墙被那些啃心蚀骨的白扎的密密麻麻。
楚郢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这座宫殿,如今一看才发觉,这宫殿,是那么的大,那么冷,那么的孤寂,而他,把他的阮寻他的‘阿离’一个人丢在了这儿。
“楚将军,不得放肆。”骏马下,不知是谁喝了一声。
听闻叱喝,楚郢俯身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双目赤红,声音沙哑的嘶吼道:“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那人被楚郢吼的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楚郢说的‘他’是谁。
“先帝先帝灵堂设在长极殿。”
楚郢甩掉那人,调转马头往长极殿而去。
身后的侍卫禁军们,个个惊惶,不知楚郢意欲何为?
楚郢一路纵马,待到长极殿时,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个大殿竟是一片墨色,不再是一片白,而是墨色,是楚郢最喜欢的衣服的颜色,是当年渊古山初遇时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