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待楚郢出去后,才虚脱一般坐在榻上。
借着营帐内的烛火,阮寻掀起衣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颗红点,烛火摇摇坠坠,映的那颗红点极为醒目,“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战争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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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突然多了一个军师,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军师据说是朝廷派来的,大家也就信了,只是军中的副将们想要试试阮寻的才干,遂故意大声问他,这仗该怎么打,怎么打才会赢。
楚郢刚想出声阻止,却见阮寻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随风而动,缓缓的走到正前方,看着面前那片峡谷的地势,淡淡道:“退!”
楚郢眉目一动,扭头看着阮寻。
底下的几个副将捧腹大笑起来,见阮寻说出这么一个字眼来,更是放轻了态度,“军师,您才来就让咱们弃甲逃跑么?”
袁言站在一旁看了看楚郢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不豫,而阮寻也没有任何不快,仍是带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心里稍安稳了些,同楚郢一起等着阮寻的下文。
“不退,怎么进?”将手往那地图上的一隅指去,阮寻的声音突然变的寒烈。
几个副将拿眼去看,顿时怔住,有些明白阮寻的话中之意了。
可其中一个仍是有些不服气,带兵打仗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也就算了,连军师都是个未满十八的娃娃,这让他们这些行军多年的大将情何以堪。
“以退为进,固然是好,可怎么退,莫名其妙的退么。”
“文副将这话问的好,以退为进,关键在于这个退字。”阮寻说着,扬头朝众人笑笑。
他的笑,总是带着一种令人想去探索的感觉,只一笑,便让大家集中了注意力,只有楚郢,心里五味陈杂。
“大家和楚将军一起纵情高歌了两夜,我初来时便觉的大家士气低落,早已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话一落,几个副将顿时面红耳赤,那文副将更是不服气,怒道:“我等是养Jing蓄锐,我军将士,怎会士气低落!”
阮寻对文副将的无礼不以为意,仍是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这么以为,那么南宫桀肯定也会这么以为。”
此话一落,营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阮寻抬眼望着楚郢,只一眼,楚郢便知道,他早已知晓自己心中的部署。
“南宫桀守着峡谷不攻,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大家,给蜀国和东夏的行军制造机会,待那两国到了,再来个三国合攻,到时候,诸位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逃脱不了。”
“军师您说快点好么?”文副将这人虽然姓文,但委实性子热,是个大老粗,比袁言更加急躁。
阮寻难得亲和的笑笑,纤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的几个地方划着圈,“南宫桀是好大喜功之人,我初来见了大家都觉的大家士气低落,那么楚国的探子肯定也会这么觉的,所以,南宫桀肯定会在今晚,按捺不住,出兵攻打。”
几人听了,心头一阵明亮,袁言在一旁讷讷的说道:“他们攻打,我们就后退…”
“是,我们只管后退,到时候南宫桀定会全军追来,我们只要退到这处高地就可。”
众人抬眼去看,见地图上却是有一处高地,这个高地成旋涡状,我方若退的快,便会迅速占领高地,南宫桀等人追来时就会路过那个漩涡口。
身在高地的人想要围攻漩涡口里的人是轻而易举的。
“军师高明啊。”文副将看的瞠目结舌,从没想过能这样不费力的进攻。
阮寻略略一笑,“只是计划,但具体怎么实施,还要听楚将军的。”
“军师已和将军商议过了?”文副将问道。
阮寻看向面无表情的楚郢,垂了下眼,“是,商量过了。”
楚郢没有看他,径直走到前方,与大家商议起具体的部署方案。
他没有想到,阮寻会这样了解他,只是看着他饮酒笙歌就知道了他心中的计划,还帮他提出。
因为这样的计划,毕竟铤而走险,若有大将军提出,难免有些打退堂鼓之意,只有阮寻来,才恰到好处。
楚郢瞄了一眼静静的站在身旁的阮寻,那张脸好似比四月前更加Jing致好看,却又更加的苍白了。
曾经,阮寻也是那样的了解他,能从只言片语中就得知自己要出战,能从几个动作上就看出自己要去北流拿回布兵图,甚至一个不经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只身前往雪原。
这个代替阿离在那么多凶险的时候陪着自己的人,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懂自己的,但,他始终不是阿离。
几人讨论下来,已制定了初步作战计划,大家都对阮寻连连称赞,没想到他年龄虽小,但却极懂行军。
瞧着大家的叹服之色,阮寻心中微苦,其实他不懂行军,甚至不懂怎样当一个皇帝,他懂的,只是楚郢而已,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保护楚郢的,他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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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煌站在远处看着下方那星星点点的营帐,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