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整句话。
“真的?啊,哈哈!真的吗?!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梦你快坐下歇着,是什么时候?会难受吗?想吃什么?”声音激动又高昂,那男子满腔的欣喜流于言表,连连发问。
脚步声叠着离开,两人转入另一间房,又说了什么,沈梦有些听不清楚了,但他能感觉到,那是让两人都非常欢喜、非常珍惜的事情,让他这个局外人,都从心底油然觉得无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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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感动还未消散,沈梦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再次听见人声时,感觉自己不上不下地虚浮着,眼前流淌着法阵的幻光,像在空间宝器的内部。
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仍是那个清柔的女声,似带着极浓的感伤,低缓道:“孩子已经在凡间安置好了。离端华不远,想必很快就会被寻得。以他那与我相似的身骨,修仙并不是难事。我留下了一块刻名灵玉,能压制住遗传于你的一半魔族血脉,保他仙途无碍。”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不能陪他长大、亲见他成仙那一天了……”
熟悉的男声响起,沉重地道:“小梦,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霄哥,我是甘愿的。”那女声敛去低落,坚毅起来,“两界大战数载,能者俱伤,隙缝偏偏又崩裂,此时无人再可担此重任,若不能拼力镇压,苍生浩劫,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来日了。”
“好!那就给我们的孩子,拼一个来日罢!”男子扬声道。
“虽有憾,并无悔!”女子坚定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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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沈梦觉得自己从空间宝器里被释放了出来,放大了身形,悬于半空,竟是个鼎器模样。四面八方的气流紊乱不堪,他在晃荡中低头一看,最下方是豁开大口的诡异地界,无尽深渊之中,煞气翻滚腾嚣,瘆人的怪异闷嚎声一阵紧过一阵,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夹缝底下蠢蠢欲动、即将脱逃。
有两道身影浮于炼狱般的深渊巨口之上,一名白裙飘飞的女仙正扬手将他控在半空,她的另一只手,与身旁赤色衣袍的男子十指相扣,那男子右手持着一柄烈焰焚烧的墨色宽剑,斜指足下。
那两人不错目地微笑互视着,同时启唇道:“我沈霄/ 林微梦,愿与林微梦/沈霄,共祭天地,同镇邪祟!”
耀眼刺目的白光,与粲然如日的赤光,从两人身躯中骤然爆发而出,两道光流缠绕着,交融着,呼啸着升腾飞起,汇入空中的宝鼎。在遮蔽了视线的灼热光芒中,沈梦觉得巨大的灵力向自己所在的鼎器chao水般涌来,鼎壁的每一道纹路都闪闪发亮,灵气在鼎内不断地回旋、暴涨,鼎身开始持续颤动,嗡鸣声响透天地。
宝鼎吸蕴了充沛得恐怖的灵气,整个鼎器饱胀到了极致,乃至壁上都开始出现危险的裂痕。然而灵气还在奔涌,宝鼎硬是撑到了再不能承受的极限。“嗡……”,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响之后,鼎口瞬间轰然翻覆,在鼎身嘎嘎咔咔开裂的不详声音中,满溢的灵光澎湃地倾倒而下,决然无悔地冲向深渊。
光焰覆盖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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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尤蒙在眼前,沈梦愣在当场,有人摇着他的肩膀,唤他的名字。沈梦回过神来,见到斜阳凑到他面前,焦急地问:“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脸。被斜阳温热手指触过,才觉脸上shi凉一片,沈梦自己擦了一把,原来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沈梦低下头,小心地捧起那块血纹玉石,想着方才所见的一切,心里茫然又哀绝,仿若痛失至亲。他没忍住情绪,又滴下两滴泪来。泪水打在玉石上,很快渗入其中,有一丝灵气忽然扬起,清风转过,空中浮出两道稀薄的熟悉身影,是幻梦中出现的那对男女。
沈梦呆呆地仰头看着他们,心头有两个称呼在不停地打转、默念,然而张了口,却唤不出来。身后面具遮脸的那人却惊讶地叫了声:“尊上……”
那两道残影仍是携着手,温和而慈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沈梦,欣慰地笑着,慢慢地化作了虚无。
沈梦睁大了眼,空望着再看不到任何虚影的半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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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子,沈梦努力平复了心情,伸手将插在玉石边上的那柄宽剑拔出,递给斜阳道:“这把应是魔剑,你拿着用。”
斜阳接过来,略一运气,黑亮的剑身上炽起一道明亮的火线,瞬间释放的邪热煞气像要将周围都焚烧起来。他暗暗吃惊,道:“焚阳剑?”昔时陨落的南念魔尊的佩剑?
戴面具的那人哼笑一声,对斜阳道:“你倒是识货。捡了这样大的便宜,可得拿稳了。”那人说话刻薄,却不是真的坏心,当下又道,“须记得,要与神魂一起融炼契合,才能使得出威势来。莫胡乱用,若反噬,便是焚你神魂了。”
这把一等一的魔剑为何会落在此处?岛上之人是谁?为何愿在此看守着这些?沈梦又是怎么牵涉其中了?这些统统是谜团,斜阳皱着眉,思绪纷乱。他忽然想到,那位传说中为消弭三界危机而身殒的南念魔尊,像是也姓沈?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