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邓公公吓了一跳,面对一群杀气腾腾的武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站。好在侧头一看,霍文钟与他一样,都是穿着寻常衣服,这才微微放了心。霍文钟宽慰他道:“圣旨一到,易阳郡各地军营已经开始行动了。公公莫急,父亲今日便会出发。”
果然,待书房门再次打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身戎装盔甲的博陵侯。
“世子留在博陵,居中调度,统筹一切粮草马匹!”聂冬看向霍文钟,“本侯不希望在我易阳也出现一个方少府!”
霍文钟面色肃然:“父亲放心!”
聂冬微微点头,目光环视着眼前的将士们,勾起一丝笑意,语气沉着:“出发!”
“易阳十五万大军,前来勤王。”
永安王第一时间拿到了易阳的军情,不由冷笑:“十五万大军,他易阳是除了士卒都没有百姓了吗?亏得霍老匹夫还是宿将,他不过是号称十五万大军,整个易阳的兵力加连他府里得那几个家丁加起来,能有六万战兵就不错了!”
“父王说的没错。”陈双薇也不屑道,“易阳又不是战地,地方上的兵不过都是做些寻常驻防的事,纵然博陵侯带兵有几分本事,一群乌合之众的兵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永安王点点头,他可是从陈睿登基开始便开始谋划了,永安的兵力从那时起便借由剿匪之名不断训练,而霍老匹夫在博陵侯纵情享乐,不过是有着以前的声望撑着,待他重重击溃易阳的军队,霍家战神的称号也该易主了!
想到这里,永安王甚至开始期待与博陵侯交战的场面了。打败博陵侯,对他永安的声望势必是一个大大的提升!但永安王也不是莽夫,他要的是万无一失,立刻对陈双薇道:“你去与池安方面说,若褚庆涛识相,便留他们一命,若他们不识相,褚峰也不必对他们客气了!”
“夫君前阵子还说,什么时候轮到他出阵。”陈双薇含笑道,“不过褚庆涛实在不足为虑,夫君他们截了五万石盐,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而且褚庆涛的长子还陷在景山,听说他还打算求求父王,攻入景山后,留他长子一命。”
永安王大笑:“你与褚家说,若他对本王俯首称臣,本王可以考虑。”
池安,褚正荣怎么也没想到,自永安王将郡主嫁给他的儿子褚峰后便偃旗息鼓的褚正荣,竟然敢对他兵戎相向。
“永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褚庆涛厉声道,“我褚氏一族,世代深受皇恩,二哥,你为何非要与永安逆贼沆瀣一气!”
褚正荣狂笑:“皇上被jian臣蒙骗,永安王乃是勤王之师。我看四弟是担心自己通倭寇的罪行败露吧!”
“一片胡言!”
褚庆涛不再与他废话,下令池安全境诛杀褚正荣一系。
其子褚成沛为先锋大将,上阵前,终究还是去了母亲那里。赵国夫人抚摸着他的脸,柔声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关不住你。不论那年你舅舅是否来到池安,终有一天你都会从我身边飞走。你去吧,母亲会日夜替你祈福的。”
褚成沛含泪道:“母亲,保重!”
赵国夫人捂着脸,连连摆手,她怕自己再多说一句,便会泣不成声。在褚成沛来向她辞行前,她便问过自己的丈夫了。
“你的两个儿子,一个去了前锋营,一个陷在了景山,你不怕吗?”
褚庆涛道:“我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他们愿意去这世间闯荡,我这个做父亲岂能拖了自己儿子的后退!”
“我知道,这几年你与老六之间的书信不断。”赵国夫人叹道,“不论你们要做什么,我只希望看在太后的颜面上,对小辈们宽容些。”
褚庆涛神色诧异。他的夫人出身霍家,嫁给他时,霍家尚不显赫,太后也不过是后宫的嫔妃,而博陵侯也只是一介郡尉。然而她的聪慧一直都令他钦佩,都说池安是躺在盐堆里不愁荣华富贵,可没有多少知道,直到这位霍家女来到池安后,经过近二十年的谋划,终于将池安的盐全部控制在了褚氏手里。永安王与褚正荣一系能调动那五万石盐,不过是赵国夫人愿意让他们调动。
“我会的。”褚庆涛慎重应下。
赵国夫人别过头:“你也走吧,我现在看到你们爷俩就心烦。走吧,走吧。”
褚家终究是谁掌权,也该有个定论了!只是一想到博陵侯与他的书信,褚庆涛不止一次惊出一身冷汗。
半年前,博陵侯暗送书信给他,直言永安王有谋逆之心,但嘱咐褚庆涛不要声张。褚庆涛自然不信,永安王的名声一向极好,身为宗令,却不贪权不爱财,而且皇上对他也颇为优待,他实在没有谋反的理由。
然而博陵侯又给了他第二封书信,上面言明:谋逆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毕竟区区一个藩王和龙椅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有诱惑力。
褚庆涛被博陵侯大逆不道的话给吓着了。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往下继续看。博陵侯道永安王将女嫁给褚家老二一系里,就是替他谋逆铺路。若褚庆涛不信,他博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