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看眼椅子上虚弱的皇后,有点担心皇后会因为阿彻的关系,站在沈复那边。
皇后看眼二人,疲惫却不容忤逆地道:“孟氏一族世代镇守西南,既熟悉西南地形之复杂、气候之诡变,又深谙大理用兵之策,前镇西侯孟阔因治家不严、触犯律法被先帝除爵,然其父子三人皆百年难遇的将才,现在皇上远在大漠,边关告急,为击退大理并震慑其他伺机而动之国,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且只能胜不能败,故我提议朝廷破格封孟阔父子为将,让孟家戴罪立功,你们意下如何?”
毋庸置疑,孟家是迎战大理的最佳人选,只是先帝撤了孟家的爵位,所以朝臣们才没有考虑孟家。现在皇后举荐孟家,端王、沈复都立即表示赞成。
“接下来的事,就有劳王爷与诸位大臣了。”皇后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端王、沈复一前一后地离去。
出了皇后的宫殿,端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沈复叹道:“母后英明果断,不输天下英雄。”
沈复默默点头,只可惜,天妒英才。
周元昉、阿彻两个小少年的身影浮现脑海,沈复再看前面内敛稳重的端王,心情沉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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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举荐孟家,孟阔父子不负所托,短短两个月就将大理国打成了孙子,奉上无数金银珠宝乞降,俯首称臣。
西南的捷报传来不久,阳春三月,北方也传来了好消息,正德帝率兵击败了此次偷袭边疆的匈奴塔坦部落,塔坦十万大军一役中便痛折五万人马,塔坦可汗无奈之下向正德帝称臣纳贡。随后正德帝率领大军继续在草原上巡视了一个月,震慑住草原各部,这才率军凯旋。
苏锦担忧大半年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了地。
七月初,骄阳似火,萧震随驾抵达金陵,一番繁文缛节后,傍晚夕阳西下,萧震骑马回家。
苏锦牵着阿满站在家门口等他。
萧震拐进侯府所在的小巷,远远地就看到了母女俩,苏锦一身红裙,娇艳的像一朵火红的牡丹,七岁的阿满虽然长了一岁,但与去年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娇娇小小的站在娘亲旁边,看到他,女娃娃开心地朝他跑了过来,嘴里叫着“爹爹”。
萧震的心都快化了,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将女儿举过头顶。
巷子里顿时响起阿满黄莺似的欢笑声。
父女俩亲近过了,萧震单手抱着女儿,迎着夕阳,大步走向苏锦。
苏锦打量货物般瞧着他。
一年不见,萧震的肤色又晒黑了一层,可那么高大魁梧的男人,就是黑点才好看,长成沈复那种白就奇怪了。生在北地的汉子,还是不习惯江南的热,双袖高高卷了起来,露出两条结实粗.壮的小臂,石头似的。
但那双石头似的手臂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能抱起她。
苏锦咬住嘴唇,她也想让自己的傻汉子抱。
然而侍卫在旁边,女儿也在旁边,天也没黑,苏锦不好意思,只拿一双水盈盈的美眸盯着越来越近的萧震。
萧震却看懂了她的眼神,来到苏锦身边,他微微弯腰,就用左手将苏锦竖着抱了起来,母女俩一边一个。
苏锦假装矜持,拍着他遒劲的臂膀嗔道:“快放我下来,成何体统!”
萧震紧紧搂着她,黑眸灼灼。
苏锦抬头,对上这双眼睛,突然就没了力气。
阿满瞅瞅爹娘,嘿嘿地笑了。
阿满想爹爹,萧震也想阿满,但生平第一次,萧震有点嫌弃女儿的好奇心了,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女儿的各种单纯问题,目光忍不住偷偷地往苏锦那边瞄。苏锦假装不知,父女俩说话,她悠悠哉地吃着葡萄,吃得嘴唇红红,鲜艳欲滴。
萧震受不了了,咳了咳,他笑着对女儿道:“爹爹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阿满先回厢房,一会儿爹爹洗完再去找你?”
阿满懂事地道:“爹爹去洗吧,我跟娘一起等你。”
萧震:……
苏锦也没料到女儿会这么说,葡萄吃呛了,捂住嘴连连咳嗽了起来。
阿满疑惑地看着娘亲。
苏锦小脸通红通红的,因为她的咳嗽,显然在萧震面前泄.露了她同样渴望的心。
既然她也想,萧震就豁出去了,一本正经地对女儿道:“你娘要帮爹爹洗头发。”
阿满还想说她也可以帮爹爹洗,外面秋菊再也听不下去了,进来抱走小姐,红着脸离去。
屋里就剩夫妻二人,苏锦莫名紧张起来,实在是萧震那身板,就像一座火焰山,叫人又爱又惧。
她低垂着眼,故作平静地等着。
萧震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苏锦看了他一眼。
萧震抓起她小手,握紧道:“锦娘,我回来了。”
他承诺过不会丢下他一人,他就一定会做到,她这辈子都休想再当寡妇,更不用想改嫁沈复。
男人的手就像一团火,烫得吓人,苏锦口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