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
“你会捐吗?”
“会啊。”丁穆炎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将奖章原封不动地放回盒中
萧进沉默了,又低头翻了会抽屉,突然把抽屉一推,往椅子上一靠,冷冷道:“不行,我不同意。”
他无法想象。这个话题一展开,他的脑子里就出现各种各样怪异的画面,他无法想象丁穆炎死后□□着身体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台上,任由一群半大的孩子观看,并且被他们切得七零八落。他一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就感觉自己要疯。
丁穆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萧进愤怒。
“你就这么想我死啊?”
“我怎么会想你死呢!但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好吗!反正我不同意!”
丁穆炎笑盈盈道:“烧成一把灰,不还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火化后也只是给你部分骨灰,大部分还是当垃圾处理掉的,如果几个人一起火化,拿到的骨灰还不全是自己亲人的。你认为这有意义吗?做大体老师至少能让学生学到点知识,部分组织可能还会被留下来做标本,这样就永远保存下来啦。”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接受不了。”萧进固执道。
这一刻,丁穆炎觉得萧进特别可爱,不讲道理也不试图讲道理,反正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要是喜欢做标本,我就找个专门做标本的把你整个人做成标本放在我房间里。”
“你这才变态好吗!”
“或者把你烧了,骨灰放在小瓶子里随身带着。”
“为什么都是我死不是你死?”
“我死了我很愿意被你做成标本放在你床上啊。”
“为什么我是放在房间里,你是放在床上?”
萧进挑眉一笑:“原来你的重点是床上啊?你放心,你肯定在我床上。”
丁穆炎斜睨一眼,觉得这个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了:“谈这个话题还太早,以后再说吧。”
“不同意!”萧进强调。
“爷爷这辈子都在从事医疗事业,他总说能做一点是一点。死亡本身没有意义,只是一个生命的终结,自然界每天有太多生命在终结,人也不例外,永远都是自然循环中不起眼的一节。是人的感情,人的行为才让死亡变得有意义,谁还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丁穆炎冲萧进笑了笑,“同样的,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医学做的事。”
萧进扭过头去,表示“不听不听我不听”。
丁穆炎笑着靠过去,轻轻地在萧进嘴角吻了一下。
唇边的触感柔软而温暖,萧进的心跳乱了一拍,他没想到,一个似有若无的吻都能让他心乱。
他舔了舔唇角,向丁穆炎靠拢:“再亲一个。”
丁穆炎笑着不理他,抱着抽屉拉开距离。
萧进贴了过去,用脸挡住他的视线,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再来亲一个。”
“有你这么跟人讨着要的吗?”丁穆炎又挪了挪。
萧进再贴过去:“我不跟别人讨,就跟你讨,你不给我,我就来硬的了。”
“你不讲道理。”
“对啊,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你能拿我怎么样?”萧进摆出一副耍流氓的地主模样。
丁穆炎心尖上有一点痒,好像有根羽毛在撩:“来什么硬的?”
萧进眼眸一暗,突然出手将丁穆炎拦腰抱住,下一秒压在了墙上。“硬不硬?”萧进刻意压低了声线。
胸口抵着胸口,丁穆炎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一点点窒息感反而令他更加兴奋,他挑衅道:“就这样?”
萧进的呼吸明显重了重,捧住丁穆炎的脸,紧接着是一个热烈的吻。简简单单就突破了彼此的防线,他们用舌尖互相交缠,感受对方最火热的温度。一个吻,也仅仅只需要一个吻,就能将熊熊烈火点燃,他们坠入火中,烧出他们内心的渴望和最直白的需要。
萧进用胯部顶了顶他,在接吻的间隙中喘着气问:“现在硬不硬?”
丁穆炎不说话,紧紧抱住萧进,继续延长刚才的吻,他呼吸因此而不畅,他的大脑因此而混乱,但他不在乎,只要亲吻这个人,感受他的气息。
当萧进的手摸到他下身,理智才稍稍回笼。
“别弄。”丁穆炎抓住了他的手。
萧进心急火燎,觉得自己快被火烤焦了:“我要来。”
丁穆炎好不容易才找回呼吸:“不好。”
“哪里不好?”萧进紧贴着他的身体,还像小鸡啄米似的在他脸上脖子上轻轻地吻。
丁穆炎奋力把他拉开一点:“时间不好,地点也不好。”
时间确实不好,爷爷刚过世,事情一大堆,地点也不太好,在爷爷的书房里总好像会被什么人窥视。
但萧进岂会轻易放过他:“你欠我一回。”
丁穆炎瞪大眼:“我怎么就欠你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