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心疼死我是不是?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再说你跟他儿子又是……又是那什么,他能不替你说话?”
“他要是知道了我跟他儿子的事还会帮我说话?不弄死我就手下留情了吧?”既然解释不清楚,丁穆炎将错就错。
“对哦。”朱院长才反应过来,“那绝不能让他知道,你给他治病总没错吧?”
“朱伯伯,这背后其实有很多事……”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真的那么想离开我们医院?”朱院长望着丁穆炎,背微微有些驼,不过才几个星期的时间,他的脸上多了许多老相,此刻他不是什么医院院长、医学前辈,就是一位为孩子劳心劳力的家长。
答案当然是“我不想”。
“那你还在抗拒什么呢?”朱院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揉烂了又抚平的辞职信塞到丁穆炎手里,“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将来可能还会有别的委屈。但你能不能为了你爸爸,你爷爷,还有这里的病人,顺带捎上我,再争取一下留下来?我别的不说,里面躺着个脑肿瘤病人,治病救人总是你的天职吧!”
朱院长拿出无法拒绝的话来压他,丁穆炎捏着辞职信,无法说不。
陆陆续续有很多人来探望萧淮,丁穆炎下了医嘱等报告,离开的时候接到了萧进发来的消息。
“救救我爸爸。”
屏幕上的字刺痛了丁穆炎的眼睛。
第61章
下午, 几位他院的专家前来会诊,各项检查的结果摆在众人眼前,经过讨论后确认萧淮的肿瘤是良性的, 只要及时手术切除不会致命。
当萧母听到这个消息后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 失控地大哭起来,萧进把萧母送出去安抚后独自回到会议室里继续听结果。
“不好意思, 我妈太担心我爸了。”萧进抱歉道。
几位专家见怪不怪,纷纷表示萧淮夫妻恩爱惹人羡慕, 他们有的行医几十年, 什么失控的状态没看到过。
“各位请继续。”萧进望了眼坐在对面的丁穆炎, 觉得他戴着眼镜专心看报告的样子很可爱。
那条消息发出去后,丁穆炎没有回,萧进不确定丁穆炎是怎么想的。他面前坐着的都是国内顶级专家, 但萧进多么希望此时此刻屋里只有他和丁穆炎两个人,只要他给父亲下诊断就可以了,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从昨晚开始他便处于焦灼状态,他自责对父亲关心太少,否则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肿瘤的存在, 那种随时随地会失去至亲的恐惧缠绕着他, 令他手足无措。母亲更是慌得六神无主, 他不得不压下恐惧主持大局, 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劝说父亲。但强压下的负面情绪不会自行消散, 只会积聚在胸中,像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中, 底下一簇簇小火苗在YinYin地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
但这种焦灼在见到丁穆炎的一刹那消失了,心落了地,一股清泉流入体内,滋润了心田,管他是火苗还是熊熊烈火一并熄灭。
他从未像此刻般希望看到丁穆炎,绝不是只是因为丁穆炎是医生,而是只要他在,心里便有底气,就感觉有了依托。
丁穆炎哪知道他肚子里千回百转的心思,抬起头道:“你父亲的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是……”
听过好消息,紧接着就是“但是”,萧进收起旖旎的心思正色道:“但是什么?”
“这个肿瘤长得不太好,微创很难完全切除,必须要开颅。”
开颅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小事,但相比起最坏的结果,这个诊断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萧进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结果。
与萧淮本人交代过病情后,其他专家陆续离开,丁穆炎与萧进进行深谈。术前术中术后几乎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都谈到了,说到一半,萧进忍不住打断他道:“你先喝口水吧。每一个开刀的病人,你都要进行这样的谈话。”
丁穆炎的嗓子已经哑了,喝再多的水也压不住喉咙口的血腥气:“必须的,医学中不确定的东西很多,要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事先不说清楚出现意外家属接受不了,更麻烦。”
“你每个星期那么多手术,一个个谈要浪费多少时间?”
“还好,小手术的话让学生去谈。”
丁穆炎见怪不怪的语气让萧进心痛:“你不用跟我谈了,我完全相信你,这点时间你睡一觉也好。”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你饿不饿?今天中午我看见你在啃面包,你能正经吃个饭吗?就算你要吃面包,你能多买盒牛nai吗?你不是喜欢喝牛nai吗?”
“我吃饭了,那个面包是科里护士买多了剩下的……”
萧进皱眉:“哪个护士?几岁了?”
丁穆炎眯起眼睛,他发现了,以前萧进来医院多少还要遮掩一点,也不好天天来,容易惹人闲话,现在可好,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出医院,在自己身边打转,顺便理直气壮地指手画脚。
丁穆炎用笔敲了敲病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