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拴在宫里,是不是时间久了,又能回到最初?毕竟这江山他都得到了,怎么会还有得不到的东西。
不过最后这个荒谬的念头还是没被付之行动。
毕竟已经欠的够多了,再划下一笔,别说回到当初了…到最后弄得见面如仇。还不如这样,虽然算不上好聚好散,但至少比那个荒谬的念头要好上太多太多。
这是楚长安第一次在萧寂面前行如此重礼,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叩首的动作将冰冷的大理石板磕的一颤一颤的。
“谢多年来陛下垂恩。”楚长安这句话倒是真心的。
虽然萧寂骗他不假,但这么多年来说是没有恩情也不可能。而且即便是没有,楚长安心里也潜移默化的认定是有的。
“当真意已决?”
楚长安没接话。
既然是这种时候了,也没必要再说两句戳心话,非要把关系逼上绝境才是。反正以后横竖也见不到了,这会儿万一一句说过激的真刺激住萧寂了,怕是今儿个指不定迈不出永昌宫的大门。
“那便走吧。”萧寂见着他没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他总嫌楚长安性子爱闹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词简直是为楚长安量身定制的。但是现如今,巴不得他多闹腾会儿,至少不是这么冷冰冰的,礼貌且疏离。
明明昔日都已经走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最终把人给放了。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楚长安只是长舒了口气。然而感叹过后,心底又是说不上来的遗憾。
最后楚长安把这种没的由来的情感,归咎于一个字,贱。
可不就是贱吗。一通弥天大谎,还能念着对方的好,果然以前说萧从一是条疯狗这话没说错,虽然不好听就是了。
重活一世,楚长安现在只当是刚刚开始。
过了今日,萧寂果真是没再去想这件事儿,一心只扑在家国大业之上,不说立志做个明君,但至少也要竭尽所能。
一路走过来,对山河的过,远远大于功,若是后半生不好好弥补,当真是对不起当初那个拼死也得把他救出来的人。
不过有些东西,想着想着,刚开始可能还会意难平,但是时间久了再回头看当初,也最多当个笑谈,心情好了还会在酒足饭饱之后当个故事说与他人听。
次年开春,还未到最后的殿试,萧寂便先一步亲自下访查探。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听闻这一届中有几个有名的才子和武将,愿意效力朝廷。哪怕真走不到最后一步,光是冲着他们的名气,萧寂都愿意去亲自见一见。
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也多。
最后再三割舍,还是让小安荣王去了边塞。说是去边塞历练,但如今九州太平,没什么好历练的,连来往的家书都是夸胡姬长得好看,果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不过有一桩大事儿总算是解决了。
萧寂思量了许久,还是从旁系过继了两个子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实在是没有余心花在风月之上。还不如压根就不去祸害别家小姐,毕竟自古以来死在后宫嫔妃手里的君王也不再少数,萧寂干脆一开始就不给自己找这麻烦。
继来的是一对儿姐弟。
那王爷还保留着萧姓,就是人不在京城,常年住在江南地段儿。最后估计是成了瘾君子,家道中落。留下的妻妾孩子都死的死散的散,能找到的只有这对儿姐弟。
当时派当地官兵找到的时候,还是在以前王府外的小溪边儿,看见两个浑身泥泞的小娃娃差点儿直接就这么错过。
本来就是打算向京城请示该如何处置,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国姓,流落街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不过正好逢着萧寂需要从旁系寻找合适的子嗣,这姐弟俩也便这么被送到京城了。
不管怎么说,江山后继之人的事情总归算是解决了。
今日各地来的书生进京赶考,尤其是城门边上,好不热闹。有的机灵的小贩直接在城门摆摊卖些扇子文宝等看似稀罕实则是赝品的小玩意儿,把有的甚少见过世面的少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萧寂看了也只能摇头叹气,示意一旁跟着的侍卫去把这些小贩给收拾了,总归是别在这儿瞎祸害国家的花朵儿。
到了时辰,萧寂也跟着这些考生一道进去了,考官本来见着还想拦着,就差没让人直接上了,然而见着萧寂掏出腰牌的时候才算是后知后觉的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今年的整体水平明显比往年好了许多。
光是看他们字写的都比往年那些歪瓜裂枣写的强。
近两年朝廷用的人基本已经把先皇留下的那些唤的七七八八,只是新上任的,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
其实也不能只称得上中规中矩,只是对于萧寂而言,终究是没有以前那个顺手。
以前遇见什么麻烦事儿,第一反应不是先从朝廷中选能用之才,而是下转向身边站着的那个。
不过也是,毕竟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