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晴沉着脸,看到旁边陪床上的衣物,口吻冷淡的说道:“护工太贵了,我们还是不请了吧。白先生,你说呢?”
白昉僵立着,他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话说的有些脸红,他握紧了拳头,指尖都掐进了掌心,“你……这是祁景风的意思吗?”
“哥哥不想再麻烦你了,毕竟再怎么亲近,白先生也不可能是‘家属’的身份。”祁景晴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护工费,麻烦转交一下吧。”
白昉低头看着那一沓现金,紧握的手陡然松了开来,他抬手压下信封,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不用了,那个护工之前欠了我人情,这次是免费帮忙的。”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好多呆,护工的衣物我帮他带走吧。”白昉垂着眼帘,不再看那兄妹二人,把自己的衣物胡乱的塞进包裹,合上拉链的时候,因为手指无法控制的颤抖,好一会儿才整理好。
他无声的嗤笑了一下,说不出一声告别,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忠诚?信心?这些可笑的词语从来不会出现他白昉的人生上,他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么……
“哎,你没事吧?”肖升后来还是联系上了白昉,偶尔也会来医院看望,他知道今天是手术的日子,白昉一个人肯定会不放心,工作完便急忙赶了过来,刚刚走出电梯,就被人迎面撞了个满怀,他急忙扶住对方,这人身形虽然不稳,看起来似乎很眼熟。
“白昉?你……怎么了?”肖升讶异的看着怀里的人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泪痕,“难道……手术失败了?!”
“不是,你别问了。”白昉扶着肖升的手站直了身体,偏过头擦了擦眼睛,嗓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走了,你想去看的话就去吧。”
白昉不顾肖升的挽留,逃离一般的跑出了医院。
肖升带着疑问来到了病房,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女孩,“你不是在赵医生那里打工的……”
“肖先生?”祁景晴看着来人更是惊讶,“你认识我哥哥?对了,哥哥以前还问过我你的电话。”
肖升的视线在兄妹二人的脸上来回比对,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挂上有些疏离的笑容,问道:“我和你哥哥有些交情,听说他今天做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就顺路来看看,怎么样,情况好吗?”
想到刚才白昉的模样,肖升没有多问,听到祁景晴说手术很成功,便简单恭喜了几句。
倒是祁景晴看着肖升离去的身影,很快就联想到了,怕是因为白昉的关系,他才会来看望。祁景晴想起哥哥曾经还问她,肖升和他谁长的好看,原来,竟然是三角恋吗?
那这个肖升的心也太宽了吧,还来看望情敌?
祁景晴又回想到李玉叔叔的话,说白昉这个花花公子看上了哥哥,故意接着会所的由头,用工作和金钱威胁哥哥在一起,所以她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虽然她对哥哥的性取向无法置评,但也该是品行端正的人,才能配得上哥哥啊。
祁景晴和白昉相处的不多,一开始也不信李玉的说辞,但李玉给她看了白昉以前的风流史,甚至还有些照片,这便让她彻底对白昉失去了信任。
“何先生,我已经安排人给小风转院了。”李玉送了祁景晴,在医院办完手续,便回了一个电话给何若帆,“我不希望白昉再出现在小风面前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不然……”
“你们的恩怨我完全不想参与,白昉也不会。”何若帆一刻也不想多等,知晓祁景风手术结束后,马上告知了李玉,虽然他相信祁景风不会食言,但多做一些事情以防万一,才更加保险。
白昉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跌坐在玄关的地上,直到外面天黑成一片,视线里模糊的看不清五指,才像机器人一般走回房间,开始整理衣物,“当啷——”
一对红宝石袖扣从包裹里摔落出来,接连掉在地上,响起清脆的撞击声,白昉有些迟钝的看过去,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着碎光,像粒血红的朱砂。
不对……祁景风曾经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
白昉慌忙弯下腰,捡起那对袖扣,沉甸甸的握在手心,刚才因为祁景晴的话直觉的就以为是祁景风反悔了,但这不是他亲口所说,他不相信!
白昉拿出手机,直接给何若帆打去了电话,“何若帆,你真的用他妹妹的事威胁了祁景风?”
那边接听的很快,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一般,“白昉,你难得给我打电话,就不能温柔一些么,曾经你可不是——”
“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何若帆把玩着手里的相机SD卡,对白昉的质问有些恼怒,“难道现在你还相信他么?!”
“没有听到他亲口告诉我,我就相信他!何若帆,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卑鄙的人!”
“嘟嘟嘟——”
何若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恨不得捏碎了手里的SD卡,既然白昉要听祁景风亲口说,那就让他如愿!何若帆想也不想的摁下了李玉的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