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没接这茬:“公主确实也老大不小了,陛下也是左右为难,这再留下去,这仇就真是深沟一样了。”
齐嘉龄不愿意嫁,齐澜也不好明面相逼,可她不嫁,其他人都要做猜测,觉得齐澜故意为难齐波一派。齐波已经退出夺嫡旋涡,齐澜自然也不会多做为难,却难保他人不做他想。
王明达:“冯家兄弟,这次回京,既是为了蛮金来使,也是为了公主出嫁一事。”他压低声音靠近容玦:“有传言说,陛下想让公主去和亲蛮金。”
蛮金心有不轨,早先就曾多次潜入大齐,在齐澜还未被立为太子时,还曾发生过因蛮金药而导致齐波坠马一事。而后更是与匈奴暗中勾结,容绪云关中箭穿心而亡这一事到现在也还没掰扯清楚。
“这怎么可能。”别的不说,容玦可是明白得很,齐澜眼里容不得沙子,蛮金三番两次挑衅,要不是这次战争消耗太大,蛮金王又是豁出面子求情,这蛮金早就纳入大齐版图中了。
倘若时机成熟,容玦必然会出兵蛮金的。齐澜要是真敢叫齐嘉龄嫁过去,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王明达意有所指:“我也觉得陛下不会这样做,可人家不觉得。”
所以冯家兄弟是过来找他探口风的?
容玦想了想,还真是有可能。齐嘉龄从小娇生惯养的,作为同熙帝唯一的女儿,向来是宠爱有加,齐澜登基后,也是封赏如流水。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公主,要是真嫁到蛮金去,那还真是受苦了。
容玦也就是意思意思感叹几句,毕竟齐嘉龄嫁给谁,都和他没干系。对于齐嘉龄,他接触也不多,顶多就是以前在国子监读书时打过几个照面,起过几个争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真的去和个小姑娘计较呢?
——这会他已经忘了,齐嘉龄也不过比他小一岁而已。
“行吧,今儿就这样了。”容玦听完各种传闻言说,心满意足,“回去我会劝劝鸿宝,让他不要再带人打你了。”
克制住打人的冲动,王明达很明白自己不是容玦的对手,对上也是白搭,做了几个深呼吸,憋住胸膛的一口闷气,他道:“那我还真是多谢殿下了。”
“不谢不谢。”容玦摆手,潇洒走人。
望着容玦远去的身影,王明达忽然有些敬佩坐在龙椅上的齐澜了,这样的霸王也能看上,果然是真心喜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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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金使者很快就到了定京。
无论心里对蛮金是如何不满的,来者都是客,怎么也要表现下大国气度。于是,整个定京上下忙活起来,蛮金使者献上蛮金王的赔罪礼,顺带也将定京游了一遍。
容玦看到蛮金就心烦,等到蛮金使者临别时,齐澜设宴送别才出现。
宴上,容玦就像一樽摆设一样,没摆出个冷脸,可也没笑一个。整个过程,容玦都是面无表情的看完各种逗趣歌舞,该吃吃该喝喝,打算等宴会一散就走人。
对于蛮金的反感,他尽量克制,不给齐澜难堪。齐澜已经尽力做到他所能做的了。
蛮金使者很快就要离开了,一切又会归于平静。容玦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拖着时间敷衍。
天色已经不早了,宴会即将结束,蛮金使者上前一步:“此次我等来到大齐,受到陛下的慷慨款待,见识到大齐的繁荣昌盛,甘心臣服。只是我等实在仰慕大齐,而我们太子至今还未婚配,早已听闻大齐公主貌若天仙,性情温婉,故而此次我等前来,除了朝拜陛下以外,还想为太子求娶公主。”
此话一出,刚才还是热闹的宴会骤然一静。
恍若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一样,蛮金使者说完,双膝下跪行大礼:“还请陛下同意我等的请求,给公主与太子赐婚。蛮金沐浴皇恩,必回更加感恩忠诚。”
大齐内部还没将齐嘉龄的归属决定好,蛮金就打算来抢人了。
齐澜脸上原本挂着淡淡的笑容做样子,这下也收了起来:“公主乃是我大齐唯一的嫡公主,朕一直将之视为掌心明珠,婚配自然是慎之又慎,不敢委屈了她……”
他环顾了殿内各朝臣一圈,专往年轻的看,实在不行,他就临时指一个,躲过这一劫再说。
含糊了几句,不论蛮金使者如何做出恳求的姿态,齐澜就是不答应。
蛮金使者见状,笑着岔开道:“陛下对我蛮金有疑虑也是应当的,蛮金虽然不如大齐富庶丰饶,但蛮金男儿却是勇武无双,今日宴会,公主也在这儿,不如就让诸位见识一下。”
这要怎么见识?当然是真材实料的上了!
蛮金使者一拍手,很快就来了两个蛮金大汉,皆是虎背熊腰,容玦虚虚的扫了一下,估出这两人恐怕得有两个栗鸿宝那么大。
伸手一指,蛮金使者做出介绍:“这两位是我蛮金有名的大力士,拉弓举石在蛮金境内皆是头筹,不知大齐可有人能比?”
这是非要将齐嘉龄带回去不可了?
抚了抚眉心的褶皱,齐澜看向武将坐席:“可有哪位愿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