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也察觉到眼前这两个人身份的特殊,虽然脸‘色’依然不好看,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
顾知航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对着那中年男人点点头,“辛苦了,谢谢!”
“好了,你、先出去吧!别耽误老子、手术!”病‘床’上的首扬口气很不好。
察觉到他的手都有些抖,顾知航知道,这会儿首扬一定很难受,不再坚持什么,‘吻’了‘吻’他还沾着血迹的‘唇’,转身走了出去。
宏昌已经乔装成伤员被顺利送进了医院治疗,这套不算太大的住宅里,只有他们一群人。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吓人,首护抿了抿‘唇’,却只叫出一句“爸爸……”
顾思扬捏了捏他的手,替首护问出口,“爸爸,小爸爸怎么样?严重么?”
顾知航除了脸‘色’明显发白,似乎并不担心,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和小护受的一样的伤。”
首护张了张嘴,看了看房‘门’紧闭的房间,似乎有些小尴尬,低声咕哝,“我是被人踹进了医院,小爸爸可是很拉风地当了空中飞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顾知航并不在意儿子说了些什么,挽起袖子,走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然后用酒‘Jing’再清洗一遍,径直走到已经明显失血过多的陈东阳身边。
乐亦见状,忙让开位置。
肋下的枪伤并不算严重,子弹毕竟是穿过墙壁打在陈东阳身上,大大失去了威力,伤口不深,乐亦已经草草处理过了。
但是肩膀上的一枪有些严重,子弹打在了骨头上!
“怎么样?”乐亦略有些紧张,生怕他们两个一个就治不好,把他们的大才子给治残了。
“试试吧,应该没问题。”
乐亦一听他这话,立刻放下心来。这些年他对顾知航也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
衣服早已经剪开,陈东阳**着上半身,枪伤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忍着些,会有点疼。”顾知航拿过已经消了毒的手术刀,查看着其他的器具。
脸‘色’一直白得如同水洗的陈东阳这才张开眼,勉强笑了笑,“你尽管做,我不会影响你。”
顾知航看了他一眼,似乎弯了弯‘唇’角,不再废话。
手起刀落间,动作利落敏捷,没有丝毫犹豫。
陈东阳的呼吸声逐渐清晰沉重起来,那时而急促时而压抑的,是属于疼痛的频率!
乐亦在一旁看得寒战一个接一个,这么多年没怎么受过伤了,现在看着顾知航有条不紊地为陈东阳取子弹,乐亦觉得自己都要疼了!
陈东阳的汗水一直下坠,乐亦几乎不间断地给他一遍遍擦拭着。
没有麻‘药’的掩饰,**的疼痛那么清晰!
陈东阳紧紧闭着眼,漆黑的睫‘毛’被汗水浸得shi漉漉,不住地哆嗦着。
静静感受着锋利的刀片切割在自己身上的毫不犹豫。
顾知航的刀很稳,也很‘Jing’准,可是这份沉稳却让陈东阳不自觉心生颤抖、不自觉想笑
如果不是他根本不在乎的人,只怕根本不会有这份沉稳吧!
陈东阳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都在狠狠哆嗦着,忍不住想: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首扬,这个人、还能这么镇定如常么?
随即,陈东阳真的笑了出来
人果然都是贪婪的!
陈东阳无法不自嘲。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经看开,以为自己的感情是非常神圣的,却不想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落俗套,免不了存了一抹幻想能回报的希冀!
不贪婪么?
不贪婪的话,明明知道这个人心里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还是会为他的无动于衷而失望?
“你这家伙是疼傻了么?居然还笑?!”乐亦没好气。
顾知航则仿佛没听到,认真地继续为陈东阳清理伤口。
陈东阳也不张开眼睛,不说一句话,一个人沉默地忍受着非人的疼痛折磨。
一旁的顾思扬忽然站起身,拉着脸‘色’很不对劲儿的首护走出去。
首护有些僵硬地被顾思扬拉着,小脸儿苍白。
刚才陈东阳的鲜血淋漓,让他再次想起那几个被他枪杀的绑匪,整个人不自觉神情都变了。
顾思扬知道首护在紧张什么,一出去之后立刻转身抱住机械地被他牵着的少年。
“小护,不许想!什么都不许想!”
首护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整个心都在砰砰跳,有些僵硬地咧了咧嘴,“这么霸道,就只许想你一个人?”
“没错,就只许想我一个!”顾思扬紧紧搂着首护,轻抚着他的背,一遍遍安抚着。
“我说,这种时候你们俩居然在这儿秀恩爱?真是够了!”小‘女’孩儿受不了的声音。
两个少年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衣装有些凌‘乱’的‘女’孩儿站在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