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水榭内,宇文清望着一池碧荷,声音飘渺“陛下,时机到了!”
箫煜也望着亭亭荷花“是啊!时机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回到棋盘处,继续未完的棋局。
同年腊月,曾经的齐太子如今的祁王轩辕泽不幸染病身亡,其妻妾子女也各自散尽。
次年四月离国大将军偕同军师袁子润,以清君侧,救苍生为名,发动十万兵力攻齐国,齐国皇帝已然失了民心,所到之处皆有义士响应,势如破竹,不过半月有余,便拿下了京都,擒获齐皇帝轩辕沫和妖后高氏。从此,齐国版图,划规离国所有!
五月粽子飘香,凌净打算包些粽子给两个小萝卜头打牙祭,和画屏在小厨房里一阵忙碌。粉嫩团子冲到凌净跟前,拉着凌净的裙摆,嘟着小嘴“娘亲,哥哥又闯祸了!”
“他又怎么了?是掏了树上的鸟窝还是砸了池塘里的锦鲤?”百里茗一贯淘气,凌净也就见怪不怪了,她觉得男孩子淘点是天性,也不愿太拘着他,两个孩子因她身体不好,向来懂事,也出不了太大乱子。
“他拿着父皇给他的南海冰珠当弹珠,把大皇兄给打了,大皇兄脑袋起了个大包,拉着哥哥去父皇的御书房评理去了!”
“念儿可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如何会随意打人?”凌净放下手上的粽子叶,蹲在百里念跟前。
百里念眨巴着大眼“大皇兄平日就喜欺负人,还老说楼哥哥坏话,这次更过分,居然说娘是离国jian细,混乱……”她停顿了下“不对,是魅惑父皇,跟齐国妖后一般,哥哥也是气不过!”
谣言果然不是人为阻止就能平息的,百里悦虽刻意不让她知道,但就连小孩子都知晓了,她又如何能不知道。
晚膳时间,百里悦带着百里茗过来用膳,轻罗刚帮两孩子净过手,百里茗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粽子,被凌净轻拍了下,便睁着一双股溜溜的黑眸望着凌净。
“茗儿,罔谈彼短,靡侍己长,下一句是什么?”
“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很好,那用完膳,你便将这这句,抄一百遍交予娘!”她不喜孩子叫她母后,总觉得不亲近!
“啊!”百里茗皱了张小脸,转头望着百里悦求救“父皇!”
“嫣然!这事,实在不怪茗儿,是亭儿不懂事。”百里悦忙替百里茗解围。
“这事你别管,我有分寸!”凌净给百里悦剥了个粽子,递到百里悦跟前“尝尝我包的板栗粽子,画屏她们都说不错。”
凌净又给两个孩子一人剥了一个,见他们都吃得欢,凌净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饭后,两个孩子在书案前写字,凌净便和百里悦去了御花园散步。
在一处汉白玉凉亭里,两人对坐饮茶。凌净让伺候的宫人都退下,才开口“你近来似乎心情不好?”
“朝政之事多有烦忧,也是常事!”
“齐国被离国所灭,楚国怕也难逃厄运,你可是在担忧此事?”
“知朕者,嫣然也!如今的离国已非楚国所能相抗的。”百里悦着实忧虑。
“百里悦,你让我们母子离开吧!”
“你胡说什么?”
“我帮不得你,定然不能拖累于你!”
“拖累?此话从何说起?”百里悦有些不解的问道。
凌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本来此事我是打算烂在肚里,不予道破的,如今流言四起,你的境遇又如此被动,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我在离国外出必得易容,并非因我容貌太过出众,只因我乃罪臣之后,我的祖父是曾经离国的权臣谷庸,我曾与离国皇帝有过婚约,不管是罪臣之后还是婚约在身,都是离国很好的出兵理由,我不愿做红颜祸水,也不愿整个楚国百姓受难,所以唯有离开,方为上策!”
“你竟是谷家之后!”百里悦很是惊异,曾经他还因此事嘲弄过箫煜,如今他居然抢了箫煜的皇后,真真不可思议。
“是,我的原名谷花语。”
“朕不会让你离开的,朕若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了,当这个帝王又有何意?”
“百里悦,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清吗?我心里的人不是你,真正的感情不是囚禁,是自由,我告诉你,我真的很不喜欢皇宫,不愿在此度过残生!”
“你终究还是不愿忘了他,哪怕他根本不爱你!”百里悦苦笑。
“是,这一生我心里都只能有他!”这么多年来,她真的很想他,想回离国见见他,哪怕远远看着也好。
“朕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朕的!”他走到凌净跟前,有些粗鲁的拉起凌净,毫不迟疑的就吻了下去,凌净挣扎着,想也不想的就甩了百里悦一巴掌,百里悦放开她,凌净不受控的跌坐在石椅上。
“你疯了?”凌净喊道
“朕是疯了,从初见你的画像起,朕就疯了,穆嫣然,你哪里会懂,你对朕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