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在单位所作所为都问心无愧,所有采购项目和文件批准都有备份可供调查,至于同事间的私下交接,我向来保持合适距离,即使举报也是口说无凭,有证据请提供出示,此外,我也收到过威胁短信,如果单位不能还我清白,我会请申请让第三方介入调查。”
何晋抓住了王部长“不想让他走”这一点,以“辞职”要挟,就算要辞职,也不能让被泼了身污水后走,显得如同丧家之犬。
回到了办公室,小李仔细打量何晋的表情,问道:“晋哥,王部长找你什么事啊?”
何晋想起王部长那句“不止一个人举报你”,对小李也有了戒备,敷衍而过。
不一会儿手环震动,是秦炀的短信,他刚下飞机,问何晋在干什么。
何晋回复:“办公室斗智斗勇。”
秦炀:“有人欺负你了?”
何晋:“算不上欺负,就是莫名其妙被人诬陷受贿了,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昨天还收到威胁短信让我‘走着瞧’。”
刚发完这条短信,秦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何晋赶紧接了,听对方在那头急道:“这种事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何晋起身往外走,到了茶水间才道:“我怕你没接触过,不太懂,再说我都准备要辞职了。”
秦炀不悦道:“我怎么不懂?我所在的圈子里这种肮脏事儿不会比你接触过的少,你别掉以轻心,你等着,一会儿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那个人姓周,是我的保镖,从上周末起我就让他跟着你,你这事儿我也会跟他说,你有什么麻烦就给他打电话。”
何晋一惊,难怪他前几天都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秦炀似乎是怕何晋责怪,先发制人道:“就这一个月了,我恨不得亲自盯着你,我可不想你在这一个月内出什么事!”
“嗯,我自己也会注意,”何晋没想怪他,被爱人关心是一件格外温暖的事,他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秦炀,又解释道,“就是因为已经决定要离开,所以才有底气去抗衡,等这边调查结果一出来,我就提辞职。”
秦炀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记得吃饭”、“别老坐着,多起来动动”之类的废话,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何晋觉得好笑,心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不记得吃饭,真是……
不过回味着秦炀浓情蜜意的语调,一早上的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
晚上下班,何晋回到家,感觉家里气氛格外古怪,估计他父母没想着何晋会回来,何父甚至在何晋进门时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
一家人吃了饭看电视,尽管何母黑着脸不愿意搭理何晋,何晋还是主动找话题跟她聊天,只是一句不提秦炀,直到晚上九点,何晋的手环嗡嗡作响,何母才如临大敌一般看向他!
何晋歉意地朝她一笑,起身去卧室接电话。
何母:“……”
电话自然是秦炀打来的,他披头就问:“不是说好一天主动给我打三个电话的么,你就傍晚下班打了一个!”
何晋好脾气地解释:“我正想着晚上睡觉前再给你打呢,一天按照24小时算的话,我跟你分开到现在才16个小时,你怎么这么心急?”
秦炀:“……”
何晋小声问:“你在做啥?”
秦炀:“刚忙完,今天收工还算早,准备回家睡觉,你呢?”
何晋:“陪我爸妈看电视。”
秦炀道:“你回家了?”
何晋笑道:“我不回家还能去哪里,我可不想一个人住酒店。”
秦炀:“他们没再骂你吧?”
何晋:“没,我爸还跟平常一样,就我妈一直没给我好脸色,好像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秦炀顿了顿,道:“慢慢来吧。”
客厅里,何父点着烟看何晋房间的方向,何母竖着耳朵企图听到点儿什么,但只听到儿子嘀嘀咕咕的,偶尔轻笑……不一会儿何晋就出来了,何母用眼角看他,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甜蜜劲儿,端起的架子轰然坍塌。
这三年,他们还是头一次在何晋脸上看到这么开怀幸福的表情。
之后几天,公司里不断有人被王部长叫去谈话,不到一周,公示栏就贴出了一张针对部分员工伪造事实影响团体内部团结的通告批评单,小李的名字也在其中。何晋心中无比失望,亏他还把小李当侯东彦那样推心置腹,看来在同事和同学之间的感情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事儿一解决,王部长再次找何晋谈调任之事,何晋毫不犹豫地递上了辞呈,王部长差点没气得掀桌子,话谈至此,两人都没什么好说。何晋收拾东西,工作交接完毕后一周内就能走人,期间接到不少慰问电话,包括原来带他的许主任,何晋表明态度,说辞职和被诬陷的事情没有关联,算是善后。
这天下午不到下班时间,何晋就抱着箱子走出单位,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
他站在路边等出租车,顺便给秦炀打电话,秦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