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像分开了十年啊,也就分开十天吧。”
顾北没说什么,把王杨送到家里,又调了个方向:“明天去我家开吧,你这车开到医院太扎眼了。”
王杨点头:“行,你早点回去,顾年睡着也没办法问他住哪,先送你家……”
话没说完,他那辆酷炫的跑车已经蹿了出去,王杨盯着车屁股感慨一番性能良好,突然喊道:“嘿,你去哪啊,你家不是那个方向啊!”
高级公寓的安保设施相当严谨,凌晨出现陌生的车牌,门卫都要出来查看一番,敲了敲车窗:“看一下证件。”
顾北按下车门还没拿出证件,就听门卫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是顾医生啊,您突然换了车,我没看出来。”
顾北对他笑笑:“没事,你很负责。"
“嘿,这不是应该的吗,对了顾医生,您好久没回来,我都没空跟您说谢谢,我媳妇最近那个抑郁病情况好了很多,多亏您给推荐的医生,真是的谢谢您,您母亲呢,已经彻底康复了吗?”
“嗯,她这两年已经没事了,过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这么晚了您快回去吧。”
车停在地库,抱着熟睡的人,按下楼层,醉酒后的顾年睡得还算安稳,细小的动作并没有让他惊醒,他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似乎听到密码输入的声音,可眼睛沉甸甸地怎么都睁不开,索性这个怀抱熟悉温暖,让他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
他隐隐感觉自己躺在床上,温暖的怀抱将他剥离开来,不满地呻yin几声,又感觉隐隐作痛的胃被温热宽厚的手掌细细按揉。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过往的许多年里,这双温热的手掌,这个温暖的怀抱,总是时不时地出现,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扯回来。
一觉醒来并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昨天虽然喝了不少,但顾北会偶尔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想到顾北,他突然坐起身来,来不及穿鞋,匆匆跑到客厅,门厅的灯依旧亮着,餐桌旁,坐着两个人。
顾北似乎跟成临说着什么,听到动静扭头看他:“醒了?”
顾年没想到他真的出现在自己家里:“你昨天送我回来的吗?”
“嗯,你电话里面我只认识成临哥,所以问了他地址。”
成临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神闪躲:“你去洗漱一下吃饭吧。”
顾年盯着顾北问:“你要走吗?”
“要去医院,你今天上班吗?”
“嗯,上午去律所,下午要出庭。”
顾北点头:“那先去洗漱吧,待会一起走。”
顾年迟疑几秒,反应过来匆匆转身,去了浴室。
成临看他走远,松了口气:“顾年要是知道我骗他,会不会跟我断交啊。”
顾北笑着摇头:“不会,你是他珍贵的朋友。”
“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觉得什么恩恩怨怨都该算了,你为什么不告诉顾年,你一直有偷偷照顾他?”
顾北听着“哗哗”水声:“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些,他现在成长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知不知道也没关系。”
“你家的事情实在复杂。”
“谢谢成临哥前些年帮我照顾他,我母亲当时那种情况,确实让我分身乏术。”
成临摇头:“开始那几年真的太乱了,也不能把你分成两瓣,我一个外人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站在顾年朋友的角度,其实可以理解,他从小就被你们保护的太好了,突然没了家人没了恋人,跟世界坍塌有什么区别,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除了偶尔喝酒不顾自己的胃,已经非常独立了。”
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他那个分开的恋人,真的不会回头了吗?我觉得顾年这种性格,可能一辈子不能从这段感情里面走出来,如果有可能,还是希望他们可以和好吧。”
顾北没有迟疑:“会回来的,他很爱顾年。”
成临不懂:“很爱为什么要分开?”
顾北听到水声中止,重新盛了一碗粥:“他和顾年的选择不同。”
顾年爱他,偏执疯狂,容不下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他爱顾年,想给顾年一个完整的世界,让他拥有亲情友情,让他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他宁愿用后半辈子的全部时间弥补这错过的十年,但他不能让顾年没了自己,活不下去。
断骨抽筋必然痛苦,可那还活着。
但死了呢?自己又要去哪里找他。
顾年为了爱他,要拉着他去死,而他爱着顾年,要和他一起活着。
洗漱出来,换了一身西装,顾年有些不现实地坐在餐桌前,拿起碗筷。
顾北变了,硬朗的五官更加出挑,眉目间少了青春洋溢的少年气息,多了内敛的沉淀。他这么多年梦到过许多模样的顾北,他所有的样子,都在心里刻画了无数遍。
吃过早餐,三人一同出门,成临跟他们方向相反,招呼一声自己先走了。
早上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