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依旧固执地抓着他。
“喂,你赶紧松手,好像碰到针头了,流血了,你他妈倒是快松手啊!”
申实知道自己手上的针头已经被碰偏了,他只是下意识地以为祁漠旸要走了,本能地就想去抓住……
“……你……去哪里?”
申实终于还是松了手,针头被碰到的地方有些刺痛,鲜血从扯到的地方渗出来,他顾不上这些,不在意地将针头拔掉了,注视着祁漠旸等他回答。
祁漠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申实,该不会是被打了头,脑子坏了吧?皱眉看着他的手,已经因为插着点滴用力而肿了起来。
“我刚刚只想出去给赵石打个电话。”
祁漠旸无奈地按了按呼叫铃。
申实将脑袋别到一边,目光散在包扎着的那只手上。
晚上和生病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格外地孤独。
“我看看你的手。”祁漠旸拉起申实垂在床单上的那只手,肿了好大的一个包,他似乎都能预见到一会护士小姐进来会是怎么一副生气的表情。
手上还有一点血迹,不过因为针眼本来就小,即使出血了,也很快就能止住。只是那个大包看起来就比较吓人了,祁漠旸看着就觉得有点疼。
申实将视线又转了回来,默默收紧了手指,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回去。
“抱歉。”
祁漠旸干巴巴地看着,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护士小姐板着脸进来了,看见申实手上的针就这样被甩在一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好好的大活人,吊个水针都能掉了,等着。”
护士小姐拿起申实那只肿起的手看了看,无奈地撇了撇嘴:“怎么能肿成这样,小孩子都知道不能用力的!看吧,现在这只手是不能挂水了。”
两个大男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却被个矮个小护士训得一愣一愣地,都不敢反驳一句。
终于,护士小姐在另一只手上重新放了针,拨好吊水的速度,又凶巴巴地告诫道:“这次可不能再掉了,掉了可没手挂了,你们也不想跟孩子一样挂脑门上吧?!”
祁漠旸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遭到了护士小姐的白眼:“陪护也注意着点!”
“是……是是……”
祁漠旸一路送着护士小姐出门,看着她推着车走远才又走回床边。
“护士小姐可说了,再挂可是要挂脑门上了,哈……”祁漠旸觉得那画面一旦开始想,就有点停不下来。
申实的脑袋上要是插着针吊着水……得死多少少男少女心……
祁漠旸脸上的笑意在申实的注视下慢慢地收敛起来。
为了掩饰尴尬祁漠旸还咳了几声:“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嗯。”申实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还是停留在祁漠旸的身上。
或许是太久没有看到祁漠旸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和他说话了,申实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睛。
***
祁漠旸在病房里陪了一整夜,陪护床睡起来可不舒服,害他天刚亮的时候就因为睡不踏实醒了,申实似乎也是一样,躺在病床上的睡脸紧皱着眉头。
水早就在昨天晚上赵石送饭来的时候挂完了,但是考虑到申实第二天还有一天水要挂,便也懒得再赶回家第二天再来了。
两人又都挂了彩,出去实在是不太好看。
清早的病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祁漠旸以为是护士,并没在意,翻了个身,逼着自己闭上眼睛再睡一会。
床上的申实似乎也听到了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半睁着眼往,门口看。
“昨晚睡得怎么样?”
来人的口音有些奇怪,虽说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国语的发音倒是特别奇怪……
“你……怎么会来这里?”
申实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看见迟蔚,还真是让人诧异。
毕竟迟蔚和他并没有交情好到会特意来看他。 祁漠旸听到异常的声音,也从陪护床上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忘了自己身上的腰上,扯了一下,发出了“嘶”地一声。
顿时两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没事吧?”申实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
“没事,不小心扯到了腰而已。”
祁漠旸摆摆手,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房间里唯一的陌生人,说道:“这个是谁啊?”
申实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道:“迟韬的哥哥。”
“他来干什么慰问你?”
说实话,申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蔚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迟蔚比迟韬大了近十岁,早就接手了在美国的家族生意,而申实虽然与迟韬一起长大,但是对他大哥的印象却并不深,只除了……迟蔚其实对迟韬非常地宠溺。
站在房间中间的男人清了清嗓子,道:“你以后离迟韬远点。”
祁漠旸算是看出来了,人家大哥来找申实算账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