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渠道了解,闻言摇头道:“素闻永安帝仁厚温和,怎会将亲女外嫁?”
“当时父皇南巡,皇兄和太后联手对母妃下了手,我与皇姐当然不甘心,我在朝堂上针对皇兄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唐佑鸣不忌讳这些,说得顺畅,“皇姐虽为女子,却着实手段了得,稍使手段便让皇兄的日子极不好过。”
蔺维言没想出一位公主要怎么为难一位皇子,才会让那个皇子极不好过。
唐佑鸣看到他的表情笑了一下,不过想起那段日子,表情再次沉郁起来:“皇姐向来不屑后院的Yin私手段,对京城贵妇贵女们的掌控力却非常强,她比我擅长与人交际。 ”
这话一出,蔺维言顿时明了,先帝的状况恐怕真的非常不乐观。虽说总有儒生学究瞧不起女子,可京城里贵妇们的作用却着实不小,不说别的,光是给自家人吹吹枕边风都够先帝喝上一壶。
唐佑鸣说的话尚有保留,当时会发展成这样,正是因为他父皇的纵容默许。
太后是父皇的发妻,二人却只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状态,母妃却与父皇琴瑟和鸣,至少唐佑鸣曾经认为他们之间不谈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母妃枉死,父皇却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就算默认了他们难为皇兄和太后又能怎么样?
“年少轻狂。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皇兄?”唐佑鸣轻笑一声,“我一直佩服皇兄那时的手段,他居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胁父皇。他说知道父皇心里更属意我,可是我尚未得到太子之位,便与皇姐联手,如此咄咄逼人,若是真的登基,安能留他一命?”
蔺维言轻叹一声,也有两分佩服。自古以来,储位之争都不好摆在明面上,在位的皇者忌讳,皇子们为了获得上位者的垂青,更是恨不能表现出自己贤明豁达的一面。先帝却敢将自己的忌讳直接说出来,想必是毫无退路,真正的背水一战了。
“他居然对父皇说,若让我登基,就需得皇姐外嫁,留我在京中孤身一人,他还有些许保住命的希望。若不然,他还不如当场撞死在大殿里,也免得之后受辱。要么,就让他登基,一方面有我与皇姐互相扶持,另一方面,他也会为了名声,保我们一世安稳。”唐佑鸣冷笑,“这个提议何其荒谬,我甚至没放在心里,更别提针对这件事准备什么应付的手段了。”
唐佑鸣闭起双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父皇被他说动了。”
他当时有多傻,才会认为该是他的总会是他的,不是他的更没有争的必要。他甚至真的不在乎谁登上大宝,只是勤勤恳恳地做着他的贤明王爷。明知道皇兄说了那些话,还是天真地认为他只是想为母妃报仇罢了,帝位之争与他无关。
“我至今没有想通,他是希望我与皇兄‘公平’相争,好选出一个真正适合帝位的继承者,还是……真的想要保住所有子嗣的性命。”唐佑鸣睁开眼睛,冷笑道,“若是后者,那就太讽刺了,他自己被杀不说,我所有的兄弟也全部不在了。”
蔺维言知道唐佑鸣心中早有猜测,甚至已经有了证据和结论也说不定,不过无论为何,既然唐佑鸣不说,他就不会问,有些东西一直不知道说不定更好。
“这与你如此急切地整肃朝纲有什么关系?”蔺维言不喜欢这种过于沉闷的气氛,或者说他认为这种气氛跟唐佑鸣不符,所以淡淡地岔开了话题,“我没想到。”
唐佑鸣领了蔺维言的好意,恢复了俾睨的神态:“一时错总比一世错要强。皇姐因为我年少冲动,不肯妥协而不得不远嫁。难道就因为嫁了过去,我就要听任她在鲜卑国过一辈子苦日子?”
唐佑鸣目光投向窗外,哈哈一笑:“朕迟早要迎回皇姐,踏平鲜卑,哪能被朝中这些蛀虫拖住脚步?”
过分张扬的面孔似乎在发光,夺目得可怕;语气如此不羁,却让人心绪涌动,恨不能为其肝脑涂地。
可惜还没等蔺维言反应,唐佑鸣就失了兴致,意兴阑珊道:“只怕要被人说为了一己私心便惹得生灵涂炭吧。”
其实无论有没有他皇姐的因素在内,鞑靼和鲜卑都是迟早要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不过大平朝已经初具乱象,不顾朝内情况便大肆出兵是万万不能的,他只能加快脚步,收拾好朝内,待到国内平稳再考虑出兵。
说来可惜,若不是国库不允许,他会一劳永逸地把羌人也打下来,到时候统一调度、安抚也更省事不是?
“你急着收服鞑靼,就是为了打鲜卑吧?”蔺维言失笑,“你算计这些事多久了?”
唐佑鸣站起身,笑着说:“现如今,大平朝流民众多,良田荒废,自然不能继续苛收钱粮养兵养马,惦念着寻个外援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自然早就在考虑了。皇兄派我监军,可是天上掉馅饼呢。”
更何况鲜卑骑兵一样名满天下,他不拉扯出一支骑兵怎么陪他们玩?
蔺维言深深地看着唐佑鸣意气风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撇过头去,淡淡地问:“你就这么把这些事对我讲了?”
唐佑鸣哼了一声,抬手捏住蔺维言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