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王通知道,可是知道宋安非害臊,要面子,他如果不替他解围,宋安非指定要怪他,于是就说:“不小心洒了一地,可惜了。”
“是么,不过我闻着这屋里除了香油味,还有你、别的味儿……”
一说到别的味,宋安非就露出头来,问说:“什么味?”
结果陆啸昆却遮住了他的脸,说:“你别听他瞎说,哪有别的味,”他说着机站了起来,对王通说:“走走走,别带坏了我们家安非。”
“看来真成了你们家的了,这你得请客。”
陆啸昆往外头走:“请客请客,谁不请也得请你。”
陆啸昆果真在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不过倒不是喜宴,名义上是为了庆祝最近一连串的胜利,春儿夫妇和沈易安兄弟俩也请过来了。他和宋安非做东家,出来敬酒,倒是和新郎新娘娶亲的时候的规矩没有两样。
等到酒尽客散,陆啸昆也喝的晕乎乎的了,抱着宋安非就是一阵折腾,宋安非喝了酒,身子更软,让陆啸昆爽的直吼,吓得宋安非差点都丢了,喊道:“你别嚎了,别嚎了。”
旁边屋里,壮壮翻过身,问王通:“王叔叔,我爹他怎么了?”
王通早就听的有些心急火燎,在旁边床上说:“喝醉了酒,发酒疯呢。”
因为陆啸昆没个节制,第二天他们俩都没爬起来,正好下了雨,两个人躲在床上听雨声,陆啸昆忽然说:“你说我要不要把司令这位子让出去?”
宋安非一愣,问说:“为什么?”
“其实当初打仗,挣功名,原也是为了你和壮壮,我这人其实没多大出息,也不当算计人心,最近安稳了,我看王青似乎隐隐有些不安分,要是打仗我行,要是比心眼,我可不过他,也怕万一出了事,你和壮壮都不好办。”
“我也不想你在打仗,只是如今你好不容易成了大事,要是说放下就放下,我总怕你以后会后悔。”
“我有你,有儿子,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宋安非靠着陆啸昆的怀里,手指头轻轻描摹着他肩头的一块疤,说:“看来,沈易安看人很准的,那王青,果然有些异心了么?”
“说是异心倒也谈不上,只是每个人的报负不一样吧。王青是有报负的人,不甘心在这种弹丸之地做个司令,想到外头更广阔的地方去大展身手,他想带着兵往外扩张势力,我心里不是很乐意。不瞒你说,一起打了这么些年的仗,我跟手下这些人,也都有了感情,大家伙打仗,都是讨生活,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好端端的,谁愿意在枪口上讨生活呢。如今活下来的这些人里头,跟我同一年的,已经没有几个了。我也不想他们再去战场上厮杀……”陆啸昆说着沉默了一会:“说来说去,也或许我没什么出息吧,到底是个庄稼汉。““谁说你没出息,在我眼里,你是天底下最有出息的人。”
陆啸昆一听,忽然撑起半边身子:“那我昨晚上问你,我是不是最厉害的,你怎么咬着嘴就是不吭气呢?”
宋安非一窘,脸就红了,想起昨天晚上陆啸昆说的那些粗话,身上就是一热:“你别说你又想来!”
陆啸昆亲了亲他的嘴,捏着他的下巴不肯松开:“这下雨天,就适合搞这些,你来看看是我的动作比较急,还是这雨点比较急……”
外头的雨声更大了,雨滴往下落,大颗大颗地,坠落到地上,激荡起无数水花,水花潋滟,满天满地,真是一场狂风暴雨。
三个月后,陆啸昆带着宋安非和壮壮离开王家,一同离开的,还有二三十个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三四年的兄弟。他们在卧虎山下买了田,盖了房屋,原本陆家只是孤零零的一座房子,如今和新盖的房屋连成一片,倒像是成了一个新的村落。
陆家的房屋也翻新了一遍,旁边又新盖了一间房给壮壮住,可是壮壮老是往王通家里跑,在那过夜,陆啸昆说:“这小子八成成了王通的半个儿子了。”
不过他如今心思不在壮壮身上,壮壮在家,宋安非就怕这怕那,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啸昆动作块狠一点他就恼,嚷着不让做,因为怕壮壮听见。只要壮壮不在家,宋安非叫的别提多让人浑身酥软,有时候倒是陆啸昆有些担心,这邻居家不会听见吧。他倒是不怕丢人,就是不想让外人听见了宋安非这么勾人的叫声。宋安非关起门来的风情,绝对让人大开眼界,因为众人面前的宋安非,那端的是一个知书达理,保守矜持。这样的风情只有他能看见,这是陆啸昆此生最得意的事。
又是一年春天,外头忽然来了王家的人,嚷着要接“王少爷”回去,陆啸昆骂道:“我们家哪有什么王少爷,我家那口子,不是已经拒绝了王老爷要他认祖归宗的意思么?”
“王老爷今儿春忽然得了风寒,原本想着不是大病,谁知道越来越严重,眼看着已经不行了,说想见安非少爷最后一面呢。”
陆啸昆一听,就愣住了,回头看向宋安非,宋安非也不说话。
如此想了一晚上,王家的人就在外头等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宋安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