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联起手来陷害我!”
莲儿却已经开始磕头,头都磕破了,鲜血直往下流。宋安非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这个莲儿,果然比他还狠得下心。
“族长,老爷,我那个孩子还未成形就被太太逼着打掉了,如今我又身怀有孕,太太又要下黑手,我实在害怕。太太说我帮着老爷对付她,我何尝敢得罪太太,我只是逼不得已,只想保住我肚子里这一个,为了他,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王阳快步走了过来,将莲儿扶了起来。要说他心里从前还有些觉得莲儿心肠狠,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温柔娇小的丫头,如今看来,原来一切事出有因!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又有了身孕?”
旁边的张桂芳一听,立即伸手抓住了王阳的衣袖:“老爷难道也相信这贱人一派胡言,什么叫又有了身孕!难道你也觉得我打掉过她的孩子?”
王阳嫌恶的甩开她:“这难道不可能,你如果知道她有了身孕,会让她好好生下来?!”
张桂芳愣了一下,王阳就冷笑出声:“怎么,装一下大度也不能么?”
张桂芳立即看向王氏族长,王氏族长却一直摇着头,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几分不忍。
张桂芳就瞬间明白过来,王家这些人,是要狠心舍车保帅了。
她心一横,就要站起来,陆啸昆却厉声吼道:“还不把这个杀人犯给我按住!”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兵上来,一把将刚爬起来的张桂芳按倒在地上。张桂芳的脸贴到了地上,她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却看见王阳护着莲儿,厌恶的看着她,莲儿在泪光中抬眼看她,嘴角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那神色在额头的鲜血映衬下诡异无比,等她再仔细看时,莲儿已经是梨花带雨倒在了王阳的怀里。
王阳着急的喊道:“快去请大夫!”
“老爷先别急着走,”宋安非冷冷叫住了他:“王太太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王阳着急的说:“什么王太太,从此以后她和我们王家再无关系,我们王家没有这么恶毒的妇人!”
宋安非就笑了,说:“张桂芳作恶多端,害了那么多人,又害死了王家还未出生的小少爷,如今官府不在了,即便要杀人偿命,却也找不到执法的人,我倒是有个主意。”
他说着看向张桂芳,冷笑一声,朝着张桂芳走了过去,张桂芳挣扎着,却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宋安非,你要做什么?!”
宋安非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抚开了张桂芳散乱的头发,说:“张桂芳,当初你第一次隔着大门看见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日你会落到我手里?”
张桂芳厌恶地躲着他的手指,宋安非却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就笑了出来,然后松开她站了起来,大声说:“张桂芳犯的罪,罄竹难书,如果只是休了她,由着她回了娘家,让她继续去过富太太的生活,我能容,天理也不容啊,”他笑着,有些醉酒一般地说道:“咱们得替天行道,收了这作恶多端的妖孽。既然如今没有官府,我就暂且替官府看管着她,等到以后日子太平了,有了官府,再送去审也不迟,她该是什么罪,就定什么罪,不冤枉了她,也别放过她,你们觉得呢?”
“这……”王氏族长说:“这恐怕……”
“这倒是个主意,”陆啸昆打断了族长的话,说:“在大家伙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会徇私。安飞是个仁厚的人,再有族长派人守着,必然妥当。”
张桂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喊道,“族长!族长救我,宋安非恨我入骨,我落在他手里生不如死!”
宋安非冷笑一声,对那两个兵说:“你们司令都已经发了话了,你们还犹豫什么,还不带她走!”
张桂芳挣扎着喊道:“我就是死都不会跟你去!”
“我劝太太可要三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张桂芳跟前,站定,眼神冰冷,带着报复的兴奋:“你当时可以用我母亲,用陆啸昆的命来要挟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焉知我不会有样学样,也找一个太太的命脉出来,捏在手心里?”
张桂芳一愣,就看见宋安非那白皙清瘦的脸庞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嘴唇微微张开,说:“比如,玉燕妹妹或者,宗延弟弟?”
他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从前你为了你的女儿,再三利用胁迫我,如果到头来你却还是没能保住你的女儿,那你这些年的辛苦,岂不是个玩笑?张桂芳,你跟我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张桂芳浑身颤抖,再也不能发一言,陆啸昆朝那两个兵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就拖着张桂芳下去了。
“散了吧散了吧,”王阳心急地抱着怀里的莲儿,再也等不及出去了,他这一走,那些王氏宗亲哪还有独自面对着陆啸昆的道理,纷纷就要散开。
等到人都散个差不多了,陆啸昆说:“咱们也回去吧。”
宋安非扭头看了陆啸昆一眼,笑了。
眼泪却掉了下来。
陆啸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