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自己的手臂失去直觉,双肩无力的塌陷,他才麻木的弓着腰身对着镜子,屏住呼吸,颤着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纽扣。
当解开倒数第二颗纽扣的时候,他落下最后一滴眼泪,闭上眼睛,快速脱去衣服,转身走近浴缸。
他不想,不想看到自己身上那条象征肮脏和屈辱的伤疤。
随着谢林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莫含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浴室门缝透出的那道细光最终变成了模糊的一团,他睫毛颤抖着缓缓的闭上双眼。
这一刻,他满脑子除了江明权还是江明权。
五年前,他十八岁,他出了孤儿院后便在疗养院待着,照顾了毛筱两年多,他生性怯懦,出疗养院后他做什么都受欺负,疗养院在郊区,挨着K城影视城,除了餐厅酒店做工,就只能当临时演员。
当了临演之后,他终于找到工作中的乐趣,身为双儿,他的机会总是比别人多,因为相貌不错,所以演头待他还不错,虽然总是演小太监的角色。
但他喜欢。
石如水是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人,比院长还好。
那时候,石如水已经跟了高天祎,几近失去了自由。
高天祎非常大男子主义,石如水心思也十分缜密,高天祎地位太高身份又过于复杂,他跟着高天祎之前便安排好所有,并交代他不要主动联系他。
但石如水还是一直关心着他,托人给他报了演员培训班,让他学了半年后,还给他在影城最近的小区买了套小房子。
半年后,他白天在影城工作,晚上八点前必须回到毛筱那里住,这是石如水的要求,借毛筱对他的一种安全管束。
四年前,他十九岁,在影城受了欺负,影城也是高天祎的旗下的产业,石如水联系高文泽,本意是想让他看顾一下自己,却不料高文泽比石如水想象的更上心,直接把他交代到影城老大江明权手里去了。
见到江明权的当天,他就成了江明权的助理,后来被江明权看中,又禁不住撩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和江明权上了床。
那时候,江明权是真的对他好,虽是助理,但是江明权每次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亲自喂他,为他撑腰,尤其是在剧组里他来初chao那天。
那天,他为江明权捧着nai茶站在一边儿看江明权拍戏,血就那样染红了他的裤子,一听到有人咋呼江明权立马放下工作,穿着风流倜傥的古装,抱着他奔往下榻的酒店。
那天,江明权亲自给他洗身体,给他换上棉条,他羞的满脸眼泪瑟缩在江明权怀里,任由江明权温热的大手一遍遍在他小腹上滑动。
他就是那一刻,彻底陷进去的。
他没被这么宠过,他觉得江明权比石如水对他还要好,那一刻,江明权说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何况是身体。
所以,他初chao过去不久,就和江明权发生了关系。
刚开始的两年,除了被江明权Cao狠了,或者大姨夫来的时候,江明权几乎到哪儿都带着他。
只是,江影帝在各大媒体的花边新闻从未间断过。
但是,那时候,他信他。
因为那时候的江明权守着他的时间长,对他也是真的好,虽然是助理,但是江明权的助理多,除了床上要承受的多,他基本被伺候着。
江明权请人伺候他。
第三年开始,江明权名气迅速享誉国际,正当这时,他和江明权被爆出绯闻,但没几天,江明权就把有关他们之间的新闻压了下去,紧接而来的是,江明权参加的晚宴越来越多,带着出席闹绯闻的不是新晋花旦就是某某影后,真真假假再也不是他能够猜测到的。
这件事让他突然醒悟,他已沉迷在美梦里太久太久,他和江明权之间,终究是不可能。
爱情使人愚钝,他即便明白终究是场空,但只要江明权需要他,他便想一直留在他身边。
可是,终究,江明权与他渐行渐远,不再去哪儿都带着他,他没日没夜的抱着手机,看着江明权的花边新闻,以泪洗面了足足一年。
其实,他怀孕一个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他舍不得离开,可是江明权传出了婚讯,对方是年轻国际影后巩雅茹,家世、相貌、名气,都和江明权那般匹配。
他真正割舍掉这份感情,是在他离开的前几天。
多日不见的江明权一来找他就把他扒光了扔在床上,江明权喜欢玩,尤其是性方面,什么花样都要尝试,连玩道具到亲自Cao刀,那晚把他折腾个半死。
待江明权酣畅过后,他颤着手抚摸着肚子,用最后一点力气看着吸事后烟的江明权,问:“权哥,你真的会和巩雅茹结婚吗?”
“有可能。”江明权桃花眼里的温度渐渐消失,烟雾后的眉目变得凌厉,“怎么,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嘶哑着嗓子:“我只是想,不是巩雅茹也会是别人,总之不会是我,对不对?”
“呵,谁知道呢!”江明权冷笑一声,把香烟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