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他的手上,须眉往后跌了一步,那羊皮纸便飞了出来,她接在手中展开来朗声念道:「卫岛主,桓王爷已死,原想将王妃送来给岛主一用,可惜她和王爷的身子一样不受用,几鞭子就打死了,可怜一美人。悲哉,悲哉!最令老夫气愤的,是老夫把桓王府搜索了遍,都未曾找到,无功而返,还拖了累赘。桓王爷既然已死,肯定会追查事实,老夫已叫人告诉桓家次子雅文杀死他父母的人是温恒誉。你派人将温恒誉除去,叫个替死鬼冒充温恒誉去找桓雅文,再把上官雅玉带回来。切记万万不可留下任何证据,事成放火烧了温家。」
十年前的景象一瞬间涌现在我的脑海,那场将我家变成废墟灰烬的烈火、少年时的弄玉清秀如月色的容颜仿佛浮现在了我的面前,原来这一切都是须眉还有卫鸿连捣的鬼!桓雅文的脸色苍白,看着须眉,紧握住双手,手指关节都变成了月白色。
「你觊觎我夫人的美貌,于是想杀了我好得到她是吗?但你怎么也想不到,我死了,她也跟着自杀,是不是?」这明明是一句气话,可是从爹的口中说出,却显得十分凄凉。他一下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所有人一看,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爹的身上有一条长长的、深得可怕的疤痕,从左肩到右腰,可想而知,那几乎是可以将人劈成两半的力量。他义愤填膺地吼道:「须眉!这就是你叫人干的好事!!我若不是遇上神医,真相恐怕就要一直这么沉下去了!」
原本须眉就已极是惊惧,此时听他这么一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碰上桌脚,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却没站起来,只是傻了一般看着爹。
爹又从脱下的衣服中拿出一张较新的羊皮纸,递给离空师太:「师太请看,这是近几日须眉道长写给卫岛主的密函。」随后将衣服披回身上。
离空师太已十分气愤,用力打开羊皮纸,发出「嚓」的一声:
「卫岛主,老夫近几年来果然没有白活。你记得老夫在武道夺标后给你说的事吗?桓弄玉偷去了我戴在身上的雅玉遗物,也就是那块温恒誉送她的玉佩。那小子实在太惹人厌,老夫说过,只要我这老命还没丢,就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可老夫却发现他与上官雅玉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不,他比雅玉还要美,美得让人心慌。于是,前几日,我终于抓到了——」
我忽然间意识到信下可能会写的内容,如果这样的事让大家知道,弄玉他一定会遭到别人耻笑的!我惊恐地冲到了离空师太的身边道:「师太,我求您不要再念下去,既然须眉的罪行已经揭露,不要再念了……」
离空师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没再继续,只是看着我爹,征询他的意见。
「采儿,你在说什么话!让她念下去,我要让众人知道这贼子有多么下流无耻!」爹怒斥道。
我转过身,急道:「爹,不要再让她念了。这样已经够了。须眉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后面的事我知道……」
爹压根没有答理我,只是对离空师太道:「师太,您尽管念,不用管犬子。」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给爹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爹,孩儿求您了,孩儿求您了!不要让她念!」
爹被我气得脸色发青:「采儿,你中邪了还是怎么,为何要帮这个老贼讲话?!」
我抬起头,觉得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整个大堂都回荡着我有些哽咽的声音:「我并不是帮须眉,只是这样做,他以后都会无法做人的。」
「他?你说的是谁……」爹先是一头雾水地看着我,隔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竟然帮那魔头说话……?采儿……你、你不要吓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我咬住牙,异常坚定地说:「是,我是喜欢他!」
啪!响亮的耳光。我重重跌在地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撑起了身子,眼睛发红地看着他:「他是男的又怎样?他就是一个魔头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我没有错?!」
爹指着我,手指微微发抖:「好,你好,你好得很……为了这种人可以顶撞你爹……桓王爷喜欢你娘,你娘说她心存愧疚,现在好了,我们的儿子喜欢上他的儿子了,还被他儿子这么玩弄于股掌之上!冤孽,冤孽啊!」
「他没有玩弄我!」我嘴上虽在反驳,心里却明白得很。
爹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拽了起来:「他没有玩弄你?他为了练做出哪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爹的确没有好好待你,所以想补偿你。这段时间我都把时间花在调查那狗贼的事上了,没有来找你,可是我在京师、在地牢里都有与你说过话,你记得吗?」
我愕然道:「爹,那个告诉我身世秘密的人是您?」
爹闭上眼,点点头,又睁开了有些迷茫的眼睛,道:「儿子……是爹对不起你,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