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堪,外表看起来比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但自打他抱着只露出个脸,还面无血色的袁公子进村以后,就没有村民敢走到近前向往常那般跟他说话了。
“公子!”张显忠和常遇见袁灵修双眼紧闭都吃了一惊,再看沈杰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像方才沈季那般,单膝跪地给他行了个礼。
“大帅!”
看见两位官老爷扑通一下说跪就跪一点都不含糊,没明白什么情况的村民也纷纷跟着跪下了。
“起来吧。你们俩也辛苦了。”沈杰然这样说,却是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
张显忠起来以后,一个劲儿的跟跟在身后的沈季使眼色。
常遇也是瞪大了眼睛。
沈季对他俩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的大帅终于回来了!
真是喜大普奔……吗?
气氛似乎有点凝重……
村民们跪在那里,心中都觉得奇怪。虽然二柱还是二柱,但怎么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呢?形容出来就是,让人不大敢接近。
“都跪着干什么?起来吧。”沈杰然说,他一刻都不含糊地把袁灵修抱到了沈家兄妹的土坯房前,对沈大柱说:“大柱哥,还得借你的房间一用。”
沈大柱看着他明显的气质变化,愣愣地点了点头。
沈杰然从沈家兄妹身边路过,目不斜视,沈琼花便有了极不好预感。
她在心中给自己大气,二柱的模样还是二柱啊,怕什么?这可是你从河边一步步背回家,悉心照看至今的沈二柱啊!
想到这里,她叫了一声,“二柱。”
沈杰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劳烦沈姑娘帮我多备些热水好么?”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近一个时辰以后,沈杰然将第三盆热水端出来倒掉,他冲着常遇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他进去。
沈季进屋以后仍旧低着头,常遇不动声色地往床上看了一眼,只有张显忠,明目张胆地探头探脑,被沈杰然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床上的袁灵修面色似乎转好了,起码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昏迷不醒。
沈杰然坐在床边,明知道没人会再去看,但仍是将袁灵修挡的结结实实。他痛苦地点了点太阳xue,说:“看来我失踪了好久。”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张显忠一直颇受沈杰然喜爱,胆子最大,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大帅您不记得您失踪以后的事情了?”
沈杰然皱眉,“模模糊糊。”
这感觉就像睡着了以后做的梦似的,依稀记得几个片段,只是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记忆之中他上次出征的时候地上还满是冰霜。
“……琼花姑娘的事情也不记得了?”
沈杰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张显忠往后缩了缩,直缩到了两个人的后面。好吧,刚才是他在作死。
“少说废话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张显忠又跳了出来。
沈季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这几个月的事情就由张显忠和常遇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
常遇说:“大帅啊,您是没见到那场景,那血都流出去三条街了,我们都不敢靠近啊,还以为公子已经不行了。”
张显忠说:“最可恨的就是祁让!公子一边吐血一边拉着他,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虽然其实早治晚治也没啥区别啦……”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张显忠还会觉得被感动了。他是后来才知道袁公子为什么当时一定要拉着祁让不放手。知道以后他就去把祁让骂了个狗血淋头。幸亏那小子还有点良心,要不然,要不然下场八成会跟江哲一样吧……
常遇说:“那次确实吓人的很,公子整整昏迷了二十天才醒。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显忠接着说:“后来公子醒了后就上书朝廷说我们打了胜仗了,但是大帅你在最后一战中亲临战场被敌人暗害才失踪的,所以公子说了,不找到大帅就绝不回京。”
沈杰然一件一件的听,越听越觉得心如刀割。
那般懒得理会俗事,不喜欢做决定的人,却为了他,一直都在苦苦的支撑着。
他还记得,从前住在别院的袁灵修,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超凡脱俗。
他本应该不理会凡尘俗世、只安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沈杰然发誓,他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他原本是想要护着他一辈子的。他不需要他去思量,去计较,去揣摩。他只要他的阿俢能安心快乐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可把袁灵修卷入这场风波当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沈杰然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
眼瞅着大帅要暴走,说到后来,张显忠他们也不敢再详细描述什么了。
“总之快则明日,慢则再过两日,神医应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