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一道清冷的让人觉得有些淡漠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用上报。”
声音刚刚传入,人已经进了屋中。
袁灵修穿着一袭淡青色的常服,在全部身着铠甲的众将领中显得有些扎眼和格格不入。
他又重复了一遍,“暂时不用上报。”
江哲冷笑了一声:“那出了事谁担着?你可不要说你来担!”
袁灵修扭过头去直勾勾盯着他,那目光似乎凝成了实质一般。他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主帅失踪,你们也难逃责任。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给我三天时间。”
江哲似乎被那目光刺到了,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
常遇这时候说:“是啊老江,这要是报上去了那皇上不也得怪我们失职么?要是大帅回来了,那咱们当成什么都不发生这不就正好了?不如就多等三天吧!”
江哲咬咬牙,说,“好,是你自己说的,我就再等三天!”他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留下屋中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祁让问:“公子,你可有把握?”
袁灵修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细细的说与我听。”
祁让是先锋将军,今日之事见到的最多最全,便一五一十地把过程都说了一遍。
袁灵修又询问了一下这一战两方战士的伤亡和损耗情况,说:“耽误之急还是要把这座城池守好,不给敌人反扑的机会。”他似乎斟酌了一下,又说:“如果明日他们不来谈条件,我们就主动出击,打到他们来谈为止!”
“是!”
“……还有那个什么五人阵法?那到底是什么,怎会如此神奇?”
常遇抢话说:“公子说的可是那困仙阵?”
袁灵修暗想,怪不得沈杰然之前就说,上官青木一定有了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有了完全的准备才敢起了想要主动出击的念头。他心里琢磨着,嘴里问着,“什么困仙阵?”
常遇说:“五个跟我差不多身手的人,若是单纯的一起上肯定不是大帅的对手,可他们步法奇特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我也是远远瞧见了,可个中玄妙却没能看明白。”
这里武功稍微好一点的应该就是祁让和沈季了,袁灵修看向他们,后者皆说:“属下也没看懂。”
“能用这阵法的只有五个人?”
“是,而且他们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帅去的。”张显忠跟沈杰然共同率领两万重甲兵杀进城中,这一点倒是看的分明。
袁灵修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沈杰然说上官青木是奔着他来的,可他这一仗并没有参加,所以上官青木就把矛头指向了沈杰然?
如果对方想拿自己要挟沈杰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但是直接把大承主帅掠走,似乎更占了优势?
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当场说出条件,而是边战边退?
袁灵修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几个人又是一番沉默。
当时沈杰然浑身是血的被抓走,这个问题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大帅已经不行了,谁又能拿个死人做要挟呢?
可是这话谁都不敢说,谁也不想说出来。
“那个啥,依我看那也未必哈。”常遇说:“大帅虽然是三军统帅,但说白了也就在这几万兵马面前好使。那上官青木以大帅做要挟,顶多能助他打进堰都。这话又说回来了……”
祁让打断他:“常兄,你就少说两句吧。”
袁灵修深吸了口气,说:“今日便这样吧,还有劳各位将军去安排自己的属下整顿好兵马,稳住军心才是。”
他的声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仿佛他们正谈论的不是残酷的战争也不是沈杰然的生死。
……只是这时候没有人忍心说出来,他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
这种时候最要不得的就是心乱,几个人也没说什么,都纷纷告退了。
只有沈季犹豫着还没有走。
他想要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袁灵修见他没走,便说:“杰然受伤了,季哥,还得劳烦你给我找些笔墨纸砚来,我需要写几封信,请一位神医过来帮忙。”
“好,我这就去找。”
这里本来就是官府衙门,最不缺的就是笔纸了,沈季很快就给他找来了。
袁灵修坐在案后,说道:“你也去忙你的吧,不必陪我了。”
“公子,我……”因为所有将领都是这么叫袁灵修的,时间长了他便也这么叫了。
“杰然不会有事的。”袁灵修忽然很坚定的说。
上一世那般任性妄为的他,还活到了宣文十二年呢。
没理由现在就被夺去了性命。
袁灵修因为所练功法的缘故气质独特,他这样说话,就令人莫名地会去相信。
本来沈季还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沈杰然而觉得内疚,但听袁灵修这样说了,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