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嘉瑶就翻了供,并且说的有理有据。
时越见了吴开乐后并没有翻供,依旧说自己是江珩。
苏辙愁白了头,图蕾也很担心甚至认真询问当年死的究竟是不是江珩,看着时越与苏辙暗沉的脸色,脊背不由得发凉。
更有意思的是,时越收到了林夫人,也就是林嘉瑶母亲的约见邀请。时越大老爷没心情,把事情甩给了苏辙,反正是通过苏辙传的话。
不过这个林夫人倒是朵奇葩,竟然与林家站在相反的立场,也不知道是想出其不意还是反其道而行,总之意义不明。不过她作为一个母亲,只是要求对方还能活着,能探望,搞的好像吴开乐真是他的儿子江珩一样。
第二十九章【完结】
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背叛你,哪怕是一片阿司匹林也可以在你生龙活虎的日子里默默过期,在你头疼欲裂的时候失去作用。唯独记忆太过忠诚。
这是吴开乐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经典语录,他觉得他必须要反驳,必须!记忆对他而言是最狼狈的东西,他现在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怀疑自己是谁这件事,还没一片头疼药作用大。
吴开乐爬起身,发现自己身处囚室之中,浑身汗水,连囚服都shi透了。
啊,又换了个地方。他捏了捏自己冰冰凉的手指,然后从硬邦邦的床板上下来坐到地上。吴开乐的脑子像被重重敲打过,空气压缩的他有些胸闷缺氧,他的眼前花白一片,像是被灯光找了许久。
大脑既是最坚韧也是最脆弱的东西,它的容量可大可小,随时变化。吴开乐已经记不清自己见过多少人,回答了多少问题,说了些什么东西,就连自己的长相都开始模糊不清起来。刚开始他还能说自己是吴开乐或者江珩,有一个妹妹和死去的爱人,但他从未提及吴咏心,一被提问到就满脸迷茫。就连时越,都淡出了记忆。
他的镣铐换了新的,据说上一副被他挣扎掰故障了差点打不开。哦,吴开乐一脸冷漠,他完全没印象。即便如此,吴开乐的思维也很清晰。他如同被分割成两个人,一个是正常的普通人,一个是手染鲜血的罪人。
终于,庭审日期到了。
这次庭审场合虽然比较正式,但不公开,来的人只有警局内部人员和相关人员。吴开乐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眯着眼看他熟悉的人。时越、汪队、赵曦、林嘉瑶等等,张副队不在。看在场的人嘴巴张张合合,他嗤笑一声,回答了询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你的名字。”
“吴开乐。”
在场有一半的人满脸震惊,包括林嘉瑶,还喃喃着哥哥。
吴开乐笑得讽刺,眼底青黑一脸病态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他见时越朝自己点了点头后抬起手,没拷紧的镣铐轻松掉落,然而法警却没动作反而把林嘉瑶一行人控制起来。林嘉瑶尖叫着站起身,愤怒的猩红了双眼。
吴开乐没理会她,而是朝林嘉瑶身边委托人席位上的人笑了笑,道:“我了解你,就如你了解我一样。”
那人有一张过目就忘的大众脸,表情很淡定,但眼神复杂。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吴开乐,似是想要知道对方的目的。吴开乐撸了一把稍长的刘海,微微抬起下巴,轻轻地说:“被背叛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你偏偏让我体验两次。江珩,我记得你手里染了谁的血,哪怕疯了都记得。”
“你一个人在独木桥上待着不舒服非要拽所有人上去么?好,我上来了,然后呢?”
吴开乐虽然在问但步步紧逼,丝毫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机会。他一句接一句,情绪也逐渐控制不住,“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我只知道,我姐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
他扫了屋内人一圈,冷笑道:“我本来就是个疯子,装疯卖傻本色出演。江珩,如果是以前,与你一起死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不过现在,我有必须活着的理由。”
那人在听到吴开乐最后一句话时变了脸色,忍不住站起身来。
吴开乐开合着嘴无声的说:你本来就是个死人。
林嘉瑶不服气,大声嚷嚷说这不合规定。她看了下面席位上没有一个林家人就知道上了当,当即不满的推搡起来。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愣是化身成泼妇,她指着吴开乐大声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吴开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当然是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林嘉瑶旁边的男人很镇定,他看着吴开乐的表现仿佛有点不可置信,但也只是稍微吃惊。就在众人以为这人会装傻到底时,他开了口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布了这个局。
“不算早也不算晚。”毕竟是曾经的至交好友,意思并不难猜,“我逃避了那么多年不过想给你找个借口,可惜你不想要。”
“乐乐。”这一声叫唤,语气里满是微妙的情绪,同时也承认了江珩没死的事实。
“你别这么叫我。”吴开乐抬手,“我瘆得慌。”
江珩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