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吃完,一边吃一边看风景。小黄的那份早饭是一个浅口的碟子,这样食物凉得比较快,它一边摆着尾巴一边等不住地舔着,来回绕着食物走,忍不住了凑上去舔一口,又因为很烫退回去等待。终于食物可以吃了,它就扑上去簌簌簌地大口吃。
真奇怪,它那个小嘴巴小肚子也能吃这么多东西,贝莉儿揉了揉它的头,两只长耳朵扭来扭去,迎着她的手,小黄连头也不抬的大口吃。
可能是因为冬天来不及囤积食物,到后来他们不得不计划存粮节衣缩食,小黄被迫控制伙食,每天眼巴巴地看着贝莉儿做饭,一到吃饭时间就像饿死鬼投胎。
贝莉儿慢慢地一边看着屋外的雨后景色,一边吃完了,拍拍手,收拾东西,把碗细细地擦干净了,这才蹲下身跟小黄说:“今天你想吃什么呢?”
小黄摇着尾巴快乐地说:“吱!”
“今天吃鸡rou吧?”她想了想说:“我昨天在树林里捉回来的野鸡,这可是冬天结束后出来的第一窝鸡哦!”
鸡还用绳子拴着脚关在鸡圈里,本来也有鸡笼,不过刚捉来的,野性难驯,放在外面会比较好。总共有三只鸡,贝莉儿认真比较一下,逮了一只肥硕的小母鸡。杀鸡是要去水边的,小溪边要讲究干净,不可以干这种活,她用绳子把鸡的脚绑住倒吊起来,脚步轻快地往湖边走。
是的,她又回到了曾经的这片树林,银龙的庇护所,这片湖边。曾经挖出来的地基已经在雨水中被淋透了,龙替她挖了一个新地基。周围的泥土被堆起来,抽干水分,砌成一个平平的台子,踩实,再把小木屋像摆玩具一样摆在台子上。小木屋是被改造过的,是有魔力的藤枝交织成的树屋,屋子吸收了阳光就会很漂亮,晚上会亮灯,春天还会开花。贝莉儿打量过窗台上结起的有些青的花骨朵,鼓胀胀的,应该近期就要开花了。只是不知道开出来的是什么颜色,还是别是白色的了。幸运的是屋子就算开花也不生虫。
小黄从她脚边飞快地蹿过去,跑到前面去。
曾经的那片空地上仍是躺着龙,……两头龙。一头是真的睡着了。贝莉儿走到那边去,像是走到两辆大卡车面前。一银一红的龙头靠着头睡着了,银色的翅膀盖在红龙身上。
贝莉儿走到那个大嘴前面,这张大嘴一张嘴就可以把她整个吞进去。小黄跑过去,停下来看着她,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摆,它知道她会过来。贝莉儿走过去抱着银龙的大嘴亲了亲,她有点矮,亲不到他的嘴和牙齿,只好亲在下巴上。
“早安,玛多。”
然后是红龙。他也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他有一只前臂的位置是空的。贝莉儿拍了拍他的另一个胳膊的爪子,爪子抓在地上,陷入浅浅的泥土中,在前几天的时候这里还是被雪覆盖着的。她说:“早安,杜罗罗。”
龙的身边招摇地开满花,还有一丛又一丛都数不清楚的龙血草。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睡觉的去处,又香又漂亮。不过因为冬天刚刚过去,贝莉儿略无能为力,龙身上还落满积雪,还没有全部融化完,一些半化不化的雪从两头龙身上流下来,把他们身上搞得有点脏兮兮的。玛利多诺多尔还好,杜维因的颜色是红色,更明显更凄惨。
贝莉儿已经试了两天把他们身上的积雪尽量扫掉,不过龙太大坨了,还是两大坨,这是一个艰巨的工作量。玛利多诺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他重新回到庇护所,把她安置在这里,把小木屋和食物留给她。他说要带着杜维因回龙岛去,贝莉儿带着担忧在房子里等了大概一个月,在一个风雪呼啸的日子里两头龙又无声无息地回到这里,在地上并排卧着,沉沉地睡着。
贝莉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被吓到,连滚带爬地在风雪里跑到龙的身边。谢天谢地银龙还活着,他还在呼吸,契约里传来的共鸣很微弱,他曾经受了足以致死的重伤,还没有养好又在塞西瓦尔的拍卖会上打了一场,杜维因死后他马不停蹄地长途跋涉又再回来,他太累了。
贝莉儿让他去睡,这一睡就睡到了来年春天,雪融花开。她再亲了亲他的下巴,拎着鸡往湖边走。
她没在那里留太久,如今杀鸡也是很熟练的活,出去一趟,一年的时间,恍如隔世,在森林里一切都是安静的,安静得很美好。她把鸡塞进罐子里熬汤,把内脏洗洗干净烫了,炒了一盘鸡杂。太可惜了,她现在还是没有发现辣椒,虽然她不吃辣,不过偶尔有菜用辣椒提提味也是好的嘛,可是一直没有来得及去找。
她把鸡汤盛了一小碗出来,跟小黄一起分了,汤还可以继续熬的,到晚上吃才是真的香。她就早上的土豆羹吃了一碗鸡汤,吃了一点rou,小黄舔着嘴巴还要,贝莉儿摸了摸小黄的肚子,严肃地告诉它:“你不可以再吃了。”
它吃起来根本没有节制的,喂了两年几乎都想不起来它长什么样了。反正感觉是肥了一圈,贝莉儿觉得小黄的脸捏起来没有以前这么多rou的。“吱~”它失望地叫了一声,黏在贝莉儿的脚边蹭蹭,被她敲了头。
小黄跑了,过了一会儿又忘记了,眼巴巴地跑回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