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兽耳族?”挑眉,当即猜到我的来意。
点头。
他却猛地嗤笑,“胆子真够大啊,竟然来这里找人!”语气更为冷煞。
脑子里不断盘旋“他会杀了我”这话,手脚却因为害怕不听使唤,唯一的感觉便是背後冰冷的雪地,还有渐渐发凉的血ye。
然而,他却没杀我,而是缓缓收起骨刀。
“我叫巴顿。”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率先开了口,而後竟向我伸出了手。
他不仅没有伤害我,反倒邀请我去到他家,替我包扎被殴打出血的伤口。
後来才晓得,这个名叫巴顿的年轻兽人,是雪狼族的现任族长。
不能不诧异,但我更想知道他对我这样接纳的理由,结果这样问他的时候,他只微微一笑,低道:“因为他,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他?”我疑惑。
年轻的脸庞忽然染上一抹微红,他垂下耳朵,别开脸望向篝火,却禁不住扯嘴的微笑,轻声说道:“萨拉。”
怔了怔,我呆滞似的睁大眼。
见我许久不说话,揉揉鼻子,巴顿回头望我,道:“你从兽耳族来的吧?你知道萨拉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真可惜,”巴顿幽幽叹口气,托著下巴,摇头说,“本来还想去找他道谢的……”而後冲我苦笑说道,“别这样看著我,我知道的确难以置信,可是我对你和对兽耳族并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再见到萨拉。”赧然的微笑,显出眼前青年的真心。
之後的交谈我了解到,巴顿年少之时曾有一次不慎身陷囹圄,恰好被路过的萨拉救了,尽管萨拉对他爱理不理,但终究还是把无法行走的巴顿送回家,巴顿说,萨拉很温柔。
可是,我完全不这麽觉得。
那个可以冷冷看著柯尔受苦却无动於衷甚至推波助澜的雌性,怎麽可能会去帮助别人?
但他救过巴顿却是事实。
往後数日,巴顿给予我很大照顾,我们结下友谊,他承诺帮我寻找柯尔的下落,而我亦答应代他向萨拉传达感激之情,并且在萨拉偶尔远行的时候,将行踪告知他。
临行前,巴顿来送我,我认真看了看这个跟我一样出於雪狼族的青年,他的脸上真挚的神情就像白雪一样的干净纯粹,我轻拍他的肩,转过身,庆幸族人并非全部丧心病狂,有这麽一个开朗认真的族长,或许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替雪狼族开心的吧?
而回到兽耳族,我却听闻萨拉在外面受伤的消息。
於是立即赶去,萨拉伤得很深,背脊和胸口留有一道狭长的伤口,尤其是手腕,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啃咬过似的,尽管包扎过,可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然而斜睨过眼,当我看到躺在床上那呈现半兽化状态的人时,心脏骤然一停。
温暖的阳光轻洒进屋,我凝视著床上之人,双手发抖,两眼氤氲。
熟悉的气味。
“柯尔……”嘴巴轻启,我缓缓向他走去。
“等一等。”萨拉拦住我,冷声说道,“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贸然接近他会被攻击。”
“因为想要抑制完全兽化,已经丧失理智的他用最後的意识令自己昏迷……但兽化依然继续,接下来会发生什麽谁都不知道。”
我回头看著萨拉,而他则静静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萨拉便停留在他身边照顾,萨拉话不多,可他照顾的很细致。
我仍不明白萨拉为什麽恨他,但我直觉感到,往後萨拉不会再害他。
因为眼神?
我想是的,偶然望见萨拉低头望他的眼神,竟与我的,一模一样。
“你喜欢他?”我低声问。
“当然不。”当即否定,他却刻意避开视线,抽回手。
擦身而过之时,我轻轻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後看著他远远离去的背影,走到柯尔身边,放下手中的花,慢慢握住他的手,低下头,舔了舔他的手背,轻声道:“但愿……他能早日发现自己的心情。”
说出这番话,我的心是复杂的。
诺曼死了,必须要有一个人愿意全心全意爱他,但我清楚,那个人绝不会是我。
我,没有资格。
我喜欢他,可我给不了他幸福,但只要能让他得到幸福,我做什麽都愿意。
真是可笑吧。
可我……只能这麽想。
轻轻闭上眼,我小心翼翼拥著他入眠,感受有他的味道。
……
接下来每一天,他的兽化都在继续,原来棕色的头发变得越来越黑,手指也渐渐变的如兽人一般修长,整个身形亦同雌性之时产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三年之後,他的模样已经完全更改,变成完完全全的兽人。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气味。
依然是混著干爽的太阳气味。
而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化作兽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