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与自己不同的温热血ye飞溅到脸上,当他重重倒下,我看到站在他身後面色温和的海瑟。
“你没事吧,泰森。”他伸手过来,一如往常温柔抱著我。
语气是如此的甜美温柔,以及,诱惑。
然後他轻轻抽出喉咙上的骨刀,舔了舔我的脖子的血,而骨刀上滴落的血的声音,非常清楚地传入耳中,正是梦中那清脆的,滴答,滴答,滴答……
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推开海瑟,疯似的冲入森林。
站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悬崖边,盯著眼下不透光线的黑暗,还有Yin冷的风,缓缓闭上眼,向前倒去。
再次睁眼,我仍活著,呆呆望著天空,脖子上,身上,都流著血。
滴答,滴答,滴答──
想起来了,那是我生命最後一瞬,听到的声音……
我已经死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丢下我最心爱的人,一个人死去。
记忆在那一刻苏醒,还有早已死亡的“自我”。我的全身骨头都碎了,如果是平常,我应该没有力气站起来,但我现在根本没有痛感,带著扭曲不堪的自己,慢慢站了起来,游荡在满是瘴气与腐臭味的沼泽边上,而越走,我的脑袋就越清晰。
我清楚记得,我不叫泰森,我的名字叫诺曼,我的雌性不是海瑟,而是……柯尔,那个蠢笨又温柔的带著兽耳的小怪物。
“柯尔……”
你现在在什麽地方呢?
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我还活著,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活著,但我还活著。
想见你。
想回到你身边。
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每走一步,我的心抽痛得更厉害,就如同每想起他一点,我就更加恨自己。
身体感觉不到痛,可心痛到不能呼吸。
之後一年,我都没能离开这个充满瘴气的沼泽,多亏我如今非人的体质,所以根本不怕里面的毒气,尽管我不怕毒气,可我渐渐的发现,自己会感到饥饿,然後一天一天,我的身体开始微微有些变化,尤其是摔碎的骨头那儿,竟然开始自己恢复。
眼珠子上的红,也慢慢消退下去,尽管不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毒草的作用,还是本身沼泽瘴气使然,总而言之,我逐渐恢复成我。然而长久以来的思念和挣扎让我在绝望的深渊不能自拔,我开始寻找出路,不停地,不停地,最终找到了出口。
但,在出口等著我的,却是意料不到的人。
莱伊。
我怔愣地看著他,然後心急想起最後托付给他的柯尔,於是上前走去,而他却一脸冷漠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道:“至少这个身体还没有损坏太严重,不然又要重新作一次。”
只一句,我便停了脚步。
而这时,他身後的人走出来,恭敬垂首道:“是的,只要稍微修补一下就好。”
是海瑟。
“你还真是对他偏执得厉害。”莱伊冷笑著,而我则默默看著他上翘的嘴角,下意识选择了不言不语。
之後,我缓步跟著他们一起回去,其间海瑟一直握著我的手,尽管非常想甩开,但我没有,我心里最想的,还是得知柯尔的下落,然而,不得所获,却意外得知了加尔德族和“兽耳族”兽血的事情,并且了解到莱伊正在用那些兽血制作药物,而那些药物,许多兽人竟对其趋之若鹜。
我依旧不动声色扮演著“泰森”的角色,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海瑟跟北方部落那个叫巴顿的家夥讨论兽耳族的事情,我记在了心上。
回去的路上,我问海瑟:“兽耳族在什麽地方。”
“为什麽要问这个?你……很好奇?”海瑟一反顺从的常态,笑著反问我。
摇摇头,我说:“因为听到你跟那家夥在说。”
“原来如此。”海瑟突然停下脚步,回答一句之後沈默下来,久久的,他猛然回首,眼含笑意望著我,轻声说道,“对了,你的眼睛……”
直视著他,原地不动。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竟然毫不避讳问我,而他的双瞳竟然泛起诡异的金色,向我伸出手。
冰冷的手指,带著丝丝杀意。
“为什麽这样问?”我闭眼轻笑,嘴角一扯,“还是你害怕我想起什麽……”猛然睁眼,我望向身後,“莱伊。”
而後身後微微一动,莱伊出现。
没错,海瑟已经成为莱伊的傀儡了。
不用说也明白,也许在我爬出山崖的时候,莱伊就已经看出我与之前有所不同,我也很清楚,莱伊身边根本没有柯尔的踪迹,我相信他也在寻找柯尔,或者说来,他希望“我”为了某种目的却接近柯尔。
这样捅破真相,莱伊并没有我想象中表现得那样惊讶,他的神情很平淡。
“竟然能对抗兽血的力量,”许久,他抱臂笑道,“还是我一直小看了你呢,诺曼。不过就算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