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非常小气的人,我看中的东西,就算死也不会相让。
而且泰森也不在意他,不是麽?
母父是唯一知道我的,睡觉前他找到我,小心抱著我,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他摸著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性格真是像极了伊扎克……不过这样也不坏,过去我因为懦弱而错过的东西,或许你能够牢牢抓住吧。”
“母父?”
母父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要一直喜欢下去。”
“可是他喜欢哥哥……”撅著嘴,我终於说出了心中的不满和忧虑。
“泰森的性格太像我,对某些事总是犹豫不决,也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样会失去多麽重要的东西啊……”微微的,母父小声诉说著什麽,然後把我拥得更紧,轻轻喘口气道,“我希望你们得到幸福。”
幸福?母父……难道不幸福麽?
睁大眼看著喃喃自语的母父,却不意间望见屋後沉默不语的父亲。
有什麽在悄悄改变,虽然不明显,但我感受得到。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他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他对我很好,尽管大多是把我当成弟弟那样的好,但我不著急,因为我心里明白,他是只属於我的定西,第一天开始……就只属於我,谁都不能夺走──就算是父亲。
眼看著他快要被发狂的父亲杀死,我没有多想,扑向父亲,露出了獠牙,而我惊讶的发现,此时父亲狂杀的眼中,除了杀气,更多的是悲戚。
他是如此悲伤。
──为什麽?
我愣住。
眼睁睁看著发疯的父亲抓著母父一同坠崖,那一刻除了震惊,心底竟生出了一丝认同──对父亲的,最後那双疯狂的眸并没有恨,只有爱,触动心弦的独占之爱……危险,狂暴,还有悲伤的眼泪。
父亲杀死了母父,那麽毫不犹豫,然而却在哭。
剩下我呆呆站在悬崖边上,低头望著那深不见底的崖底,不知多久,然後转身跪抱起昏迷不醒的他,紧紧的,把头埋在他颈窝,我想我可以理解父亲的选择,因为我也是这麽不愿意失去他……如果有一天我也面临这样的情况,我大概会比父亲做得更绝决吧。
因为母父不爱父亲,一点都不。
不仅不爱,甚至是憎恨的,尽管看不出来,但我很清楚母父心有所属,偶然发现他看泰森和我的目光,是充满了悲哀。我甚至可以想象母父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父亲强迫才怀上了我,所以那麽心有不甘,他对我和泰森有怜爱,当然,也有怨恨──被剥夺自由的怨恨。
母父想要离开父亲的心情,就像柯尔只注意到泰森一样,隐晦,又那麽容易察觉,所以父亲那麽悲伤……宁愿选择束缚彼此的死亡也不愿放开那只手,而又对杀死母父感到抱歉。
紧紧拥抱著柯尔,谁都不能把他带离我的身边。
至死都不可能。
他是属於我的,属於我诺曼一个人的,他是我的,我从不怀疑,哪怕他身上被那个令人讨厌的雌性印上了诡异的印记──那是只有异性才能留下的印记,这都无所谓,我不管他是谁,总而言之,他,柯尔,是我的。
这是命运,是命中注定。
────我不要你离开,也不许你离开,你只能跟我回家,就算那个雌性来抢我也要死死守著你,绝对不放手。──
与其说是他不愿回到村子,倒不如说是我不愿意他回到村子。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血腥蜂的事情其实是我故意说出去的,我告诉了莱伊,而莱伊也如我所想传了出去,呵呵,那个愚蠢的家夥,他以为我看不出他的心思麽。只不过,没想到竟然害死了母父,但这一切都是意外,我这麽告诉自己,为了得到柯尔,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冷漠无情。
我利用柯尔的同情,留在他身边,而他的身边,只剩下我,他的眼里,终於只有我。我终於变成了他的唯一,在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只有我跟他的世界。我沉浸在这种虚伪的快乐当中,发现在森林里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难过。
事实上,我很快就适应林子里的生活,虽然仍无法猎捕大型猎物,但至少不会让自己和他饿到,然而,我并不满足,我享受被他疼爱的感觉,於是我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受伤,望著他焦急的模样,我的心满溢著幸福。
我知道,这种幸福的本质有多麽扭曲,但这样就足够。
能占据他所有的目光,这样就足够。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我想要,就一定要全部,少一分都不行。
为此,我愿意等待。
每一天拥著他入眠,他的体温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幸福的存在,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被他抱著入睡的时候,我会紧紧握著他的手,感受血ye流动的脉冲,仿佛我们生来就应该在一起。
而随著年龄的增长,他变得更加吸引我。
不同於一般雌性,他的气味掺杂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