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厨下等着咱们呢,你是去睡,还是去找师父?”
悟忘打个哈欠,毫不犹豫地道:“找师父!”
悟空笑笑,脚下步子不停,奔着厨房走过去了。
庄凡早就听得动静,正推门,见悟空背个人,奇道:“怎么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悟忘在大师兄身后探出个头,笑嘻嘻地道:“师父,是我啦!”
庄凡就笑了,看他直打哈欠,道:“师父给你们做了夜宵,是吃了睡,还是就去睡?”
悟忘道:“要吃!”
悟空把他放在餐桌旁的凳子上,捏捏他的鼻子道:“去洗把脸Jing神Jing神,要不然小心等会儿吃到鼻子里!”
悟忘道:“我就是到了这个时辰必要打哈欠的,是个习惯,不是真困。”
悟空道:“就你歪理多!”还是把碗筷送到悟忘眼前了。
庄凡怕他们吃多了晚上睡积食,只煮了两碗小馄饨,汤多馄饨小,俩孩子吸溜一口,就没了,喝了一肚子热汤,这寒冬腊月,即使两人不怕冷,倒也觉得十分舒服。
等孩子们吃完了,庄凡要去捡碗收拾,悟空和悟忘不让,庄凡便坐了,瞅小哥俩洗碗,问道:“事情如何了?”
悟空道:“都送走了!一个没留,也没惊动四下,只怕不到明天早饭之时,不会有人发现。”乃把事情经过讲了,便是送了谢礼的事业没忘了说。
庄凡听了点头,面上不免露出赞许之色,道:“那就好。既这样,明日咱们早早的去见那国王,收拾了那妖道,再做打算。”
又问道:“悟空,你可和此间土地说了话,问没问那妖道是何来历?是人是妖?”
悟空一怔,道:“这却没问,怎地师父这回竟不知了?菩萨没来过?”
庄凡摇摇头,道:“菩萨很久没来了,师父对这妖道身份,虽知道一二,怕也不详实,总觉得咱们来得太早,恐那妖道身份有变。”
南极仙翁那白鹿,能来得这么及时?
悟空道:“要不徒儿这就去问问?”
庄凡笑了,道:“这急什么,没问就没问,便是问出来了,咱们明日就不揍他了?”
悟空和悟忘齐齐笑了,道:“那不能够!他若是预备剜心自己吃,咱们也就算了,揍他一顿,看在他还没曾来的及杀生害命,许是还能放他一码,但是这货竟然败坏师父名声,实在不能忍!”
庄凡便笑了,道:“去洗漱吧,早点儿休息,明天跟着师父收拾坏人去!”
两个皮猴子听了,笑嘻嘻地手拉手跑了。
后半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庄凡重新装扮了,着锦斓袈裟,戴金顶毗卢帽,脚踩僧鞋,拄着九环锡杖,袖着通关文牒,预备去收妖的顺路,叫那国王把印给盖了。
悟空几个看了师父的打扮,老觉得哪里怪怪的,最后一琢磨,齐齐地道:“师父,真的,咱们把胡子刮了吧!”
庄凡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儿忘了剃头修面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镜子瞧了瞧,只见里面一黑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眉峰锐利,眼神威严,胡子遮了半张脸,瞧不出美丑,只觉得十分凶恶,不由得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道:“师父如今,是不是和这锦斓袈裟十分不配?”
众小齐齐点头,原来师父面色白净,没有胡须,穿上这红色袈裟,慈眉善目的,看着又可亲又可欺。
如今吧,怎么说呢,老有一种“放下屠刀,方才成佛”的那股子感觉。
总而言之,不像好人。
庄凡把镜子塞回去,道:“就这样!师父领着你们吓唬人去!”
众小齐齐哀叹,跟庄凡一起往外走。
快到院门口,庄凡忽然想起来了,回身道:“悟忧还是别去了。”
悟忧气死了,抱着胳膊气嘟嘟地道:“为什么我又不能去啊!”
庄凡眨眨眼,道:“要是真想去,爹爹给你拿一套给闹闹买的新衣服,你穿着再去?”
其他三个都知道师父是在逗小师弟,全都憋着笑,只有悟忧傻乎乎地当真了,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想想,才很是艰难地道:“要是能带我去看热闹,穿裙子也不是不行!”
庄凡道:“我瞧人家小闺女,还描个眉,点个红,涂个唇,这你也行?”
悟忧气哼哼地道:“有什么不行,他们行,我也行!”
众人实在忍不住了,齐齐爆笑起来,悟忧这才反应过来,往庄凡怀里一扑,嗷嗷地道:“爹爹坏死了!”
庄凡哈哈大笑着,把小儿子一扛,抱在怀里,领着徒弟,出了门,直奔皇宫。
到了午朝门外,熟门熟路的,又去寻黄门官,通报姓名,说明来意,求见君王。
听闻是东土大唐远来的高僧,那黄门官不敢耽搁,赶紧小跑进去禀奏。
国王听了,还未曾如何,那正在与他论道的道士却大喜道:“哎呀呀,恭喜陛下,乃是大贤者到了,陛下长生之途便在眼前了!恭喜恭喜!”
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