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贵胄,你就是个贱泥胚子?”
麻悟本咧出一嘴黄牙,继续说道:“他李修然有哪点厉害?没了逍遥王这个名头,他算得了什么?绣花枕头草包废物,凭什么对我们颐指气使?要我说,好命就该是自己挣来的!”
十二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他。
麻悟本倒不在意,还给十二倒了杯茶:“我仔细闻着这空气里金疮药的味道,少侠受伤了哇。你看,你为李修然卖命,他现在却对着那令狐缘狗腿献殷勤,你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不甘怨恨吗?”
十二依旧是看傻子的眼神。
麻悟本压根不信:“你看这大好河山,你看这权势女人,凭什么就让那草包废物得了?你难道就不想……”
“闭嘴。”十二终于开口了,“再诋毁王爷休怪我不客气。”
麻悟本不以为然:“说事实也算诋毁?他李俢然不是废物是什么?当然了,萧猎原更是废物,强兵壮马造反都能失败。”说着低头嘿嘿一笑,“老夫可和他们不一样……”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十二下意识按住腰间雁翎刀,心里却是一惊,看来肩上火铳伤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居然等来人到了门前才听到。
麻九捧着托盘瑟瑟发抖:“奴才、奴才来送早膳……”
十二没让他靠近:“若没喊你就不要进来,出去。”
麻九手抖得盘子都端不稳,正要退出时突然脚一软,汤盅洒了一地。几乎是瞬间,十二就闻到空气中浓郁的异味,赶紧屏息。而与此同时,院内数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火铳如同暴雨一般朝屋内扫射!
十二掀起桌子躲避,这边麻九却突然扔给麻悟本一个小巧的铁管,麻悟本接来的瞬间即朝十二一击。弹-药破风而来,十二偏头躲过,却被屋外的弹-药擦伤了手臂,连带着撕裂了肩膀上的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九章的悬铃木常服。
麻悟本残暴一笑:“莫怕,你的好王爷很快就会来陪着你的。”说着手中那只有一尺余长的Jing巧火铳再次对准了十二。
十二捂着不停冒血的伤口,苍白的脸上却轻蔑一笑:“那得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了!”话音未落,雁翎刀出,在空中与麻悟本射出的弹药迎面相接,迸出明亮的火星,二者同时偏离了原轨道。麻悟本闪身躲过,却被飞来的雁翎刀尾击中了手腕,没能握住火铳,下一刻,被雁翎刀掩护着的银针闪着寒光形成夹角之势迎面而来,麻悟本左右支绌,眼看就要被银针阵锁死——
“老爷……”麻九看着没入心口的银针,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麻悟本。
麻悟本掐着麻九的后颈躲在他身后,冷冷一笑:“我会赐给你一个好谥号的。”
十二连出两击,着实耗费了巨大的体力。屋外射击不绝,用来做掩护的楠木桌面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麻悟本丢下麻九的尸体,借着屋外黑衣人的接应跃出屋檐,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可恶……”十二冷汗如注,沾血的拳头狠狠锤着地面。
而两个时辰后,这边集秀山洞口。
李俢然、令狐缘以及十三、十六被chao水般的教众群攻。专长近战的武功在火铳的远攻下,即使是令狐缘也觉得有点吃力。在一掌击退一群教众后,李俢然抽空问道:“洞内情况如何?”
十六守住李俢然后方:“里面既是麻悟本的兵工厂,同时也是冯时锐的炼药厂。雷火堂的人用火铳抓人来给麻悟本试药。”
看来这就算当初关押章雁的地方,李俢然咬了咬牙,问道:“里面可还有无辜受害者?”
“我们没来得及进关押药人的密室,但是在兵工厂里,”十三一脚踹飞了一个杂鱼:“发现了失踪两年的方解石。”
“方解石?”李俢然回忆了片刻,“巧夺天工阁老板?”
“这便说得通了,怪不得凭这帮乌合之众也能造出威力如此惊人的武器。”令狐缘说着话还踢起一个石子,击飞了另一个妄图偷袭的杂鱼。
缠斗越来越激烈。
“呲啦——”一阵清脆的布帛撕裂声,李俢然拿来格挡的扇面被扫过的弹药撕成了两半,去势未减的弹药堪堪沿着李俢然的脖子射过去。
令狐缘看得心头狂跳,闪身到李俢然面前帮他挡住攻击,“待在我身后不要动!”
说话间,逍遥折梅手起势,山间疾风骤起,被扯断的树叶被裹挟着涌入漩涡中心,令狐缘左右云手四两拨千斤之间,所有树叶应势而出,每一片树叶都被灌满了折梅手的推力,一叶一人,瞬间扫平了李俢然面前所有的攻击。
李俢然都看呆了!
令狐缘片刻未停,逍遥折梅手再击,将四人身后的教众也打退许远。
得以喘息片刻的李俢然眼珠子都快看掉出来了,情难自禁地拍起了爪子:“阿缘好厉害啊!”
令狐缘心砰砰砰跳,如果刚刚没有折扇挡那一下,怕是李俢然只能在地府里为他鼓掌了!
然而外围的教众依然不停攻进,如此缠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