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到我头上?有钱赶紧给我,我还有事!”说着他把目光瞄到白卷手边的密码箱,笑容更加恶劣,“这些年你一定赚了不少皮rou钱吧?也是,任谁有这个长相还不往死里捞,白卷,你说你恶不恶心,还活着干嘛……”
白卷沉默的低着头,听着清秀少年嘴里蹦出的肮脏词,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他这副身体,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用处。他想干干净净的一直活着,可惜,不能。
“小五!”白卷忽然打断了少年的话,“你有多久没去看六花了?”
少年愕然,随即错综复杂的看着白卷。
“六花在医院还需要钱,我没有更多了。”白卷的疲倦的声音像是在哀求,少年忽然惶恐起来,夺走密码箱就冲出了拉面馆。
白卷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一片狼藉的餐桌,抹了把脸跑去结账。
他也很久没去看六花了,一直没有勇气,除了每年那几次定时去缴费,他很少敢踏进六花的病房。
那几年,他夜夜梦到六花满身的伤痕,衣服破烂的站在孤儿院的楼顶,悲哀的看着她,他想救她的,可惜他没本事,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了下来。
他几乎是尖叫着呼救,满脸眼泪的从梦魇里惊醒。
☆、白卷
窗明几净的房里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的少女长发凌乱的落在床边。
窗外的阳光柔和的落到那张花一样枯萎的脸上,白卷怔然的看着那张脸,和小五还有几分相似,她若是还好好的,一定想那些花季少女一样,拥有青春悸动的事情,拥有想要好好爱着的人。
“六花,我知道你不想让我难过,可是我舍不得你走,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求你好好活着。”他死死的盯着那张脸,面如死白,他执拗的不想放手,他不能放手。
他心只有那么大,他爱着她,他是爱着她的啊,深深爱着她的。这些年,他苦苦哀求着他不能放弃生命,在无数次的病危通知下,他无数次的来哀求她,只求她好好活着。
可是他又惧怕爱着她,在她病情平稳的时候却又不敢面对她。
这个他年少时候的阳光,这个年少时候所有的希望,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斥在他的脑海里,他不能放手这个救命稻草,要不然,他会失去生命的动力,生活的希望。
“六花,你快快好起来吧。”他哽咽着,捧着她的手如同侍奉神明,卑微的哀求,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而下。
“阿卷。”从门口进来的妇人拎着热水瓶,见到白卷非常的惊讶。
白卷仓促的从椅子上起身,快速的抹过眼角去抓头,如同一个被人抓包的稚嫩小子,“哈哈,凤姨。”
“你怎么有空来,今天没课?”凤姨弯腰放下水平和声问。
“嗯,来送钱,听说最近药监局的价格有所调整,所以,来看看。”他尽量平和自己的声音道。
“这家医院还好,阿卷,你也要注意身体,别为了钱整坏了身子,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不像是我那个傻儿子,要不是你给我这份工作,我恐怕还在大马路上拾荒。”凤姨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倒水,拿好毛巾跟洗发水准备给六花洗头。
“凤姨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照顾六花跟小五,恐怕他们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白卷赶忙接话。
凤姨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下去洗头。
“凤姨,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有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白卷小心翼翼的去搭把手问。
凤姨勉强一笑,“不是我们,是小五。”
“小五?他是不是被人追债追到家里了?”白卷试探的问。
“小五本来已经很久没去那家地下赌场了,可是最近那家赌场来了一个新的管理。小五就变了不止天天呆在哪里,甚至还想入会做那个人的手下。”
白卷的眉头一攒,听她继续说,“后来被那人揍了几次,每次都鼻青脸肿的回来,最近一次,听说他到处跟人借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白卷脸色一白,平静道,“凤姨,您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凤姨觑了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我已经给卡里冲了钱,需要的话就去取,你放心,我会看好小五的。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他扬起一个平淡的笑,在对方答应中脚步凌乱的转身离去。
他早该知道,唐胥出现在夜鸢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他们出现了,他们全部都出现了。他蛰伏着等待着,无非就是为了接触他们,等待着那无限仇恨的报复。
……
白卷跑到小五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找了一圈,果然望到小五小小的身影混在那些赌徒的之中。
他一把揪住小五的衣服往后拽,他愤怒的不知所以,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逮着他就掐。小五先是一蒙,很快的反应过来,扑到白卷的身上,用拳头招呼着他。
白卷冷笑用胳膊挡住抱头,“别打脸,否则以后你一分钱都别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