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不敢真对牧原部落做些什么。尤其是他们的参战,已经得罪了长河部落,再把牧原得罪了,三个大部落得罪了两个,将来还想不想在黑色森林混了?
这些中小部落就算心里再憋屈,也是敢怒不敢言。
寒冬季才刚刚结束,能活着挨过去的就算不错了,各家各户基本上也剩不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有心想把人赎回去,也得等将来攒下了物资再说。
而对于那些战俘们来说,他们在长河的这些日子的确过得有点乐不思蜀,可是他们并不是就真的不想家人、不想回家了。他们默默等着被人赎走,可是等来等去,等到的结果是他们被当成战奴抵给了长河部落。正常卖给长河部落的兽人奴隶,一个可以卖500块,而他们这种战俘却只能抵扣100块,这对任何一名看重尊严和荣誉的兽人战士而言,都是难以形容的耻辱。
其实这个结果,他们也不是没有猜测过。但是当真的走到这一步,他们才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在命运被告知的那瞬间,几乎每一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被牧原和原部落抛弃背叛的怨恨。
最终被留在长河的战俘一共有三百四十五人。
他们甚至没有那些被转卖来抵战争赔款的奴隶幸运,他们每一个人都被洗去了原部落的印记,然后打上了奴隶印记。
在黑色森林一带,兽人是最主要的战斗力,地位一向很高,很少出现做奴隶的情况。
因此,当这些战奴被刻画上奴隶标记时,心底深深的耻辱和愤怒几乎将他们淹没。
然而,他们并没有什么反抗和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不恨长河部落是假的,但是他们更恨背弃了他们的牧原部落和各自原来的部落,然而在痛恨之余,他们又不由担心自己留在部落的雌性和小崽子。
这些兽人是战士,他们中大部分都已经成家,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幸运的找到兽人雌性做伴侣,更多的还是跟纯人雌性结合。现在他们成了奴隶,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们的纯人伴侣、他们的小崽子要怎么办……
“……你们跟那些纯人一起去开发荒地,组建子部落,表现好的,有立功表现的,可以申请在寒冬季以前将家人接到身边,可以解除奴隶身份,甚至还可以加入部落的兽人军团,恢复你们的战士身份……”白的声音不徐不疾,却让这些兽人奴隶的血ye一下子沸腾起来。
这一刻,他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除了那三百多名兽人战奴外,牧原部落后续又送了些‘质量’低劣的兽人过来,抵扣战争赔款和赎金。后送来的这些兽人,跟先前那些纯人一样,都获得了暂时的豁免权,但是如果他们不能够在三年内缴齐他们的赎身费,他们一样会被刻上奴隶标记,而且作为惩罚,他们会比一般的奴隶更难恢复自由。
白让人把这些兽人全部重新编排了一遍,有战斗力的,以战奴的身份编入子部落的战奴军团,跟以往做战士时一样,负责子部落的安全和捕猎。战斗力低下的,跟其他纯人一样,开垦荒地,开垦出来的田地归他们自己所有,但是产出的粮食该上缴的要上缴,同时还得支付远远高于纯人的赎身费用。
安排妥当后,白从手下抽调了一些兽人出来,组建了一支全新的兽人军团,同时认命为兽人战士滕,作为新军团的团长。由他带领这支军团长期驻守在子部落,负责监管子部落的安全,直接管理兽人战奴军团,传达部落发布一切命令。另外,白又挑选了一名年纪颇大的兽人灰朗,负责子部落的日常管理事务,在一定程度上,灰朗跟滕可以互相监督,彼此制约,从长远看,可以避免子部落的权力旁落到某一人手中,将来做大了反而不听从部落调派指挥,甚至是反噬。
同时在子部落安排两个领导者,一个专门负责军事,一个专门负责内政,彼此牵制,最终权力掌握在手中。吴诺不得不佩服白对权力的敏感。
没错,这些安排是白自己想出来,吴诺想到了要派人去监管子部落,但是却没想到要把权力分开,先分权再集权。
参与到部落的管理决策中以后,吴诺跟以前比起来,无论是做事还是考虑问题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后天难以追赶。比如,对政治的嗅觉。
滕和灰朗也不是白随意挑选的,滕虽然年轻,但是作战和应变能力都能独当一面,灰朗已经有些老迈,在战斗力上有所欠缺,但是为人细致,对种植白地瓜和巫药都有相当不错的经验,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俩都是长河部落最初的那些居民,对部落的忠心、对他这个首领以及大巫的忠诚毋庸置疑。
只有把这样的人,派到新开辟的子部落,白才可以放心。
人员安排妥当,积雪已经逐渐开始消融。
滕和灰朗带着大部队跟着白,带着满车满车的白地瓜和原始种小麦,开始了新的征途。
第一五七章 开荒
几场大雨过后,积雪彻底消融,长河部落高大的冰墙化得只剩下用砖石修葺的部分。部落外,草木迫不及待的长出了嫩绿的新芽,万物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