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两个人的力气,他放佛咬碎了牙般,啐了一口血,看着傅云青的眼神埋怨而又绝望,那股子恨和悲都让傅云青揪心不已。
“老三,你好好在房里思过!!”傅云青看着被押着去屋里的老三,慢慢地匀了口气,押着老三的秦鹤亭和陶竹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三一句话也不说,就被关进了房里,怀秋的房离这里甚远,听不见什么动静,只是发现自己肚子有点饿。
看着一地被打碎的瓷器,傅云青蹲下了身,捡起一片碎瓷,只听见啪嗒一声,眼泪掉落下来,拿着瓷器的右手食指慢慢渗出一滴血,白的瓷器,殷红的血,苦命的孩子,是师父对不起你,我保不住你,不要怪师父。
今天晚餐时,桌上的气氛很凝重,所有人都不敢作声,怀秋也不敢问自己爹一句话,当他向二师兄提起老三时,秦鹤亭都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话。怀秋默默地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只拣自己面前素菜吃着,他平日里最爱的红烧rou在远处,他也不敢站起身去夹。
一桌好好的菜,没有几个人动什么筷子,傅云青也没吃几口饭,就起身回了房,老三看桌上没几个人了,于是凑近秦鹤亭的耳边问他老三去了哪儿,秦鹤亭摸了摸老三的头,而后自己又摇了摇头,“老三这蠢驴,倔得要命,不知道他又怎么得罪了师父,被关在黑屋里了,从酉时他就滴水未进了。送什么给他都不吃,就是倔,坏脾气!气死了!”
怀秋没说什么话,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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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天上挂着皎洁的明月,月光像流水般洒在庭院,阵阵晚风吹在庭院的梨花树上,此时正是夏季,梨花未开,只有绿叶沙沙作响。
怀秋拿着小板凳,走到了屋前的一扇窗外,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怀秋一只脚轻轻抬起放在小板凳上,他现在还是很矮的小孩子,扶着窗框,另一只脚也送了上来,他这身高正好可以够着窗户,他敲了敲窗户,小声地说:“师哥,是我。”
里面好像有了点动静,老三闻声站了起来,他原先只是呆愣地坐在地上,听见了怀秋nai声nai气的叫唤,他走到了窗前,隔着一层窗户纸,他微笑着可是怀秋并看不见,“怀秋,回去吧,师哥在这里很好。”
老三的声音有些哑,明显是哭过后的声音,他自己却未曾察觉,怀秋摸着黑,又从小板凳上跳着下去,又跑到了另一个方向去了,老三苦涩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左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跟屁虫怀秋,怀秋就好像自己弟弟,以后听不见他在自己面前没完没了地叫着师哥,以后他打雷要还是怕,要躲在谁的怀里,舍不得二师兄,舍不得大师姐,舍不得大师兄,舍不得……师父。
厨房里,怀秋拿起一个碗,一根筷子,他小心翼翼地往碗里装着水,又将筷子放在碗的侧边,端着一碗水加一根筷子,无比郑重而又认真地朝着老三的房间去了,怀秋走到小板凳面前,端着水和筷子的同时,还要注意脚下的小板凳如何踩上去,他这么一心多用,若是有个大人在旁边看着估计得心惊rou跳。
老三听见窗外有动静,又即刻起身来到了窗边。怀秋颤颤巍巍地把碗放在了窗台上,两只手上微微蹭了点水,他把两只手往身上使劲抹了几下,水在窗台上洒出了些,怀秋舔了舔自己食指,慢慢地把窗户纸捅破了一个小小的洞,老三静默着看着窗外变大的洞,月光像小偷,悄悄地爬进了房内。
“师哥,你把嘴唇凑过来,我给你喝点水吧。”
“不用了,师哥不渴。”
“不行,我都把水端来了,师哥你不喝你的嗓子以后还怎么唱戏?”
老三又不说话了,慢慢地踱步又离那洞近了一步,老三稍稍躬下自己的腰,让嘴贴着洞一些,怀秋看见了老三紧抿的嘴唇,微微发白有些起了皮,夏季本就干燥炎热,老三又不知哭了多久,怀秋并不知这些,他只知道老三很干渴。
他拿起筷子沾了些碗里的水,轻轻地把筷子伸入洞中,轻点老三的嘴唇,筷子点在老三的唇上,老三感到了shi润之感,怀秋认认真真地蘸着水点在老三的唇上,老三都抿了抿唇,把水抿进自己的口中,怀秋给他的唇点着水时,老三莫名地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发胀,他今天好像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怀秋在老三的心里是一轮月,心底柔软处生长出来的一朵花,他加倍的呵护,生怕他受到伤害,而现在,他的怀秋在照顾他,在给他用筷子给他的唇点水,他怎么舍得离开他,他俩从小就在一起,怀秋又那么粘他,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一别,可能是一辈子。
“怀秋,师哥送你个东西。”
老三哽咽着说话,怀秋停下了蘸水的手,没说话,在窗户外用力的点了点头,老三看见了月光下怀秋的剪影晃动了几下,于是两只手摸到了自己衣服里的一块玉佩,他从小随身携带,还没人知道,这是他母亲生前给他买的一块玉佩,老三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块玉是他娘唯一留给他的,可是他现在要送给怀秋。
老三把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