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拉,后面是漆黑的夜幕。萧晨散着衣襟坐在书桌上,修长的腿交叉架着,带出腰部好看的线条,半开半合的衣襟里露出大片的肌肤,很白。在桌前小灯的照耀下,发着淡淡的光晕。
“说吧,”萧晨摊摊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说,“说说你的想法,咱们来好好谈谈。”
司骁骐捻捻指尖,摸不到那光滑的猫皮让他很不爽。于是他果断地上前一步,两手撑在书桌边上把萧晨圈进怀里,才板着脸说:“好孩子就要说话算话,重守承诺,你两个月前就答应跟我去普吉岛的。”
“嗯,”萧晨漫不经心地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司骁骐,一抹含笑的眼光从眼角飞起,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司骁骐的心里,“那……我要不是个好孩子……怎么办?”
“打屁股!”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萧晨的脸,“猫咪我跟你说,你别老用这一招,没用!你以为回回我都能中招吗?太天真了,我都跟你滚了六年的床单了,对这个……哼哼。”
司骁骐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词严,非常的正人君子,非常的坐怀不乱,只是下半身已经蹭上了萧晨的腿。
“没兴趣么?”萧晨挪动一下腿,蹭上某个硬硬的部位。
“没有!”司骁骐坚定地摇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晨的脑门不敢挪动半分,他说,“猫咪,咱们先说说蜜月的事儿,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萧晨幽幽地叹口气:“六年了啊,果然是……”
那炽热的呼吸覆上司骁骐的的脸,一声婉转甜腻叹息顺着耳道一路滑进心里,司骁骐觉得浑身都紧了起来,简直克制不住要扑上去把人按到在书桌上。
但是,要忍住!
“说起来,也六年了,再过一年就七年了,”萧晨慢慢地说,“也该痒一痒了。”
“卧槽!”司骁骐被这一句“痒一痒”激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猫咪你……”
萧晨看着他不说话,衣襟在不知不觉之间全然敞开了,露出平坦的小腹和流畅的腰线,笔直的锁骨如同尖锐的刀锋一般划过司骁骐的眼睛,划得他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萧晨,三十五岁了。
这几年他玩了命一样扑在事业上,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起步晚,他隔三差五就要把那个灰色的文件夹拿下来翻一翻,然后振作Jing神继续去看那一页页的原文资料和血淋淋的图片。司骁骐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夜晚如同今夜一样,陪着萧晨在书房看书,自己挂着qq打斗地主,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那猫还窝在电脑前。每次都是司骁骐丢下手机把萧晨从椅子上拽起来,拖到楼下饭厅,给他弄一顿简单的宵夜后再把人拖回卧室直接按在床上。
“睡觉!”司骁骐板着脸说,“今晚不看资料明天那个病人也死不了。”
“我要是病人家属就活活抽死你。”萧晨笑着说。
“我是医生家属,”司骁骐关上床头灯,把人搂进怀里,在脑门上印一个晚安吻后说,“我现在也很想抽你。”
“抽吧,”萧晨嘟囔一声,贴上司骁骐,含含糊糊地说,“下次你再熬夜做标书时我也抽你。”
于是司骁骐就不说话了,把人搂紧一起陷入沉沉的睡眠。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很久了,司骁骐越来越确定自己的老婆是奔着院士去的。对此,他非常有意见但是很少会提,在司骁骐看来拯救一百个病人都不如老婆的健康重要。可他也知道,作为一名医生,萧晨一直跟他持相反态度。他尊重萧晨的职业Cao守,虽然他觉得那纯粹是“较劲”。
现在,今夜。萧晨就这么坐在书桌上“色|诱”他,讨他开心,那副充满诱惑的笑脸后边是满满的歉疚——他又食言了,他经常食言,两人难得看场电影都能被一个电话叫走,每次放下电话时他总是带着这副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神色笑一笑说:“媳妇……”
司骁骐总是挥挥手说:“快滚快滚,别在爷跟前装可怜,一会儿再耽误你治病救人我罪过可就大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每次都是自己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把人送到医院。
一定要去度蜜月吗?当然不是,无非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拖着萧晨出去散散心而已,找个海边,丢掉手机电脑,抹上一层防晒油,把人埋在沙滩里,喝着冰镇饮料,把脑子全掏空,就是单纯地晒晒太阳聊聊天,实在没得聊了,就爬起来回房间,一起挤进双人浴缸里做|爱,不做到筋疲力尽不出来。
不只是萧晨需要休息,其实司骁骐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缓冲。安捷已经运营到现在,虽然不算是什么“纵横叱咤”的霸道企业,也好歹有了百十来名员工。很多业务虽然不用自己去跑,但实际却更忙,上上下下的关系需要疏通,每开一个新的线路都需要自己亲自去跑个四五趟,每一个决策都越来越难,每一次签字都要斟酌好几天……干这行的,一年三百六十天恨不得三百天都跑在路上,风餐露宿沙石尘土,挣得都是辛苦钱。司骁骐自己吃饱喝足不是问题,可手底下百十个家庭需要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