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就是“那个”邱晔。
卧槽!司骁骐强压下扭头就走的冲动,杵在那副画前纠结着要不要继续等林放。
说起来林放也是同行,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物流公司,早几年生意做得还挺大,但是自从合伙人撤资以后生意就江河日下。林放的个人能力有限,心胸也不怎么宽广,很多合作的生意伙伴合约到期后都不太愿意再续约。时间久了生意范围也就越缩越小,说起来他最初的合资伙伴也是受不了他的猜忌和“不思进取”才毅然撤出来的。
最近一年多以来,司骁骐开始把生意的重心慢慢向货运上转移,所以早就盯上了林放的物流公司。乔鑫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来跟林放谈,终于打动了他,答应把一部分客户转让给司骁骐,以此来缓解自己迫在眉睫的债务危机。司骁骐今天就是来跟他谈具体的转让合同的,他本来想着依照林放目前的处境,不说对自己毕恭毕敬那也至少得客气有礼吧,谁成想这人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晾在办公室里快二十分钟了。
司骁骐并不生气,他知道林放的心思,他不过是想故意做出一种姿态来——我不太在乎你这单生意,所以你也别想漫天要价。这种从心理上打击对手的策略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林放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司骁骐也想做成这笔买卖,但是绝对不如他林放来的迫切,毕竟面临债务危机的林放而不是司骁骐。
所以林放的故作姿态在司骁骐眼里就别有一番“戏剧性”,他本来也不介意让林放的尾巴再翘高一点儿,越是如此,等司骁骐报出价码来的时候林放的表情才会越Jing彩,司骁骐对这种戏码向来很有兴趣。
可是,自从司骁骐在墙上发现那幅画以后,他的想法就有了变化,现在的司骁骐正在考虑要不要甩手走人。他的目光投射在那副画上,色彩浓烈图形夸张,司骁骐不但看不出是水粉还是油画,甚至连图里画的是什么都说不好。总体看来就是一堆纵横交错的线条,中间填涂着各种刺目的色块,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彩色格子乱嚷嚷地挤作一团,让人看了就觉得烦躁。
司骁骐想起以前邱晔拿给自己看的毕加索的画册,里面有一幅叫做“上楼的女人”也许是“下楼的女人”,司骁骐记不太清楚了。那幅画整个画面全是线条,完全看不出个人形,而且画面的主色调是金色的,让人一看就觉得眩晕不已。这些东西司骁骐向来不喜欢,如果要说绘画,他宁可去看漫画,至少能看得出来什么是人什么不是人。
现在,司骁骐皱着眉头看着这幅画,心里有些烦躁。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再跟邱晔碰上,倒不是说邱晔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也不是说还跟他有什么感情纠葛,就是单纯地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走还是不走呢?
司骁骐有点儿挣扎,这笔生意乔鑫下了大功夫,自己也承诺一旦成功会给小乔一大笔奖金。当然,如果把实情告诉小乔,小乔是不会生气的更不会介意那笔“奖金”,但是之前几个月的努力就打了水漂,多少让人有些不甘,司骁骐觉得怪对不住兄弟的。就在他犹豫挣扎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司老板,哎呀,不好意思,久等久等。”
司骁骐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句“让你不早走,钱奴”,一边平和地微笑着转过身来:“林老板,你好你好。”
“哎呀,真是对不住,正好有个客户打电话来……你看,最近有点儿忙,活儿太多了。”
“生意兴隆嘛,好事!”司骁骐笑出一脸真诚的“羡慕”,心里却在想你员工的工资都快开不出来了还“忙”呢,忙着“收集艺术品”呢吧?
“司老板也对绘画有兴趣?”林放指指墙上的画,笑微微地说,神色之间带着几分倨傲,甚至有些轻蔑。
“没有,”司骁骐耸耸肩说,“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对绘画一窍不通,刚刚还以为那是贵公司车漆的色板呢。”
林放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后他勉强扯扯嘴角换了话题:“那个……司先生请坐。”
“林先生,之前我们公司的乔鑫已经跟您沟通过了,咱们也就不兜圈子了,你对这笔交易还有什么疑虑吗?”司骁骐屁股刚一沾上沙发立刻便直入主题,他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如果有可能一分钟都不要多呆,赶紧谈完赶紧走人。
林放靠在沙发背上,右手很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可是司骁骐却敏锐地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动,嘴角有些僵硬。
“那个啊……”林放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大家都是生意人,司先生应该知道,这些可都是大客户。”林放这么说着,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膝盖。
司骁骐看着林放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他换了个轻松自在的姿势靠在沙发里,不疾不徐地说:“林老板生意做得大,我这小公司刚成立了四五年,自然是比不过的。”
林放微微一笑,神色间颇有几分骄傲。话题到这个时候就应该自然而然地转入生意场了,所以林放耐心地等着司骁骐提出价码,然后双方可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