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还未废除此项,他…他是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第三十一章
我心头一暖,完全不顾我此时的体型和所处的位置就要伸头去看他。不料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小蜜蜂腿挣扎片刻根本挽回不了坠势,我满脑子思考着掉进景渊领口里怎么办,一时竟忘了蜜蜂是有翅膀的。
我着地处十分柔软,还有水珠飞溅到我脸上。我低头一看,鬃毛、黑墨,我好像掉到了毛笔上,似乎还是悬空的。顺着鬃毛纹理上去,一只庞然大手握着檀香木的笔杆,还是被发现了。
景渊一手捉住我翅膀将我从笔毫提起放到桌上一张干净的宣纸上,“我知道是你,化回来吧。”
现在?未免有些狼狈,偏头思量一瞬,灵机一动。我在宣纸上小跑几个来回,回头一望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墨痕,又顺势就地打滚,这方法却除不掉干掉的墨。
“你是在作画?”景渊端详道。
我有些恼他,明明可以用手接住我的,偏偏要让我出丑。我用泼妇惯用的姿势站起来指着他道:“有本事你来画,我要先回去洗个澡。”
景渊笑着凑上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正要惯性反驳,就看见他瞳孔中颐指气使的小蜜蜂,举手投足都活像个小孩子,却有几分滑稽,我连忙爬到地上恢复蜜蜂该有的姿态。
景渊将我丢到旁边的茶杯里,“好生看着,你作的可是一副好画。”
杯中是温热的白水,泡着还算舒服,我休闲的趴在杯沿看景渊作画。景渊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勾勒几笔,再用朱砂轻点,寥寥几笔,便将梅花的气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人儿,迷死我了,他认真的侧颜无可挑剔,提笔的姿态好看得一塌糊涂,时而偏头看我浅笑时唇角勾出的弧度仿佛勾到我心口,真想沉溺于这份静谧中。
碧蓝的天空零散飘着的白云,阳光在云层间移动,时而被云层遮挡得严实,时而又从稀薄的云层中漏出万丝光线。我躺在草坪上,揣测着君帅与白朱行至何处。几日前君帅急急唤我回白羽山镇守,而他则要带白朱回去见兔伯伯。兔伯伯生性洒脱,常年在外游历,我与君帅回去多次都未见着他,此番我本想跟他们一同去。奈何白羽山这块肥rou,太多眼睛盯着,山中无人,恐宵小之辈趁虚而入。且有前车之鉴,少不得委屈本妖坐镇与此。
恪尽职守的小妖上前提醒:“日头正当午,姑娘不去Yin凉处避避。”
我懒懒挥手,日头当午却并不烈,春日暖阳早已将我骨头晒酥,拂面清风马上便把我带入梦乡。
醒来,景渊撑着竹骨纸伞坐在我旁边。
“你几时来的?”我支起身子与他并肩坐着。
“有一会儿了,白朱要是知道你这般代管白羽山,不定悔成什么样。”
“我晨暮都会去山脚巡视一遍,这样已经足够了,妖兵训练一事自有人监管,我去那里直挺挺地杵着也没多大意思。”
“天界这种没意思的场面也不少。”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说一半,等着我去深究。
“你可以先熟悉熟悉。”
“你就这般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你,我倒觉得让人偶侧妃去应付这些场面是个不错的主意。”
景渊懊恼道:“人偶是我造的,一言一行耗的都是我的修为。你慢慢考虑,不急,我修为撑个几百年不是问题。另一件事我得给你提上一提,近日早朝司命一直称病,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是吗?我……我并不知道,等我得空了去天府宫瞧瞧。”我起身拍去衣裙上沾的草屑。
景渊高深莫测一笑,一把又将我扯到地上,闲话一会,他自忙去。
书玉?是真的病了吗?
我招来小妖嘱咐几句,随即驾云去了天府宫。
从宫门到府内,一路畅通无阻,临近内院我脚步却迟疑起来,往四方阁的路上心中闪出千万条退却的理由。在门口徘徊许久,始终鼓不起勇气叩门。凝神中,屋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步步越渐清晰,转眼便到门边。四周空无一物,避无可避,我急忙调整姿态,伪装出一副刚到的样子。
门扉轻启,出来的并非书玉,而是照顾书玉饮食起居的阿翠。阿翠端着一盆清水,盆沿上搭着一方素帕。她见着我上前道:“几日未见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书玉近日身体可有什么不妥?”我探头向里望去。
阿翠皱眉道:“星君不在屋内,这几日星君一直待在孟宗轩,由弯弯照看着。身子没什么不妥,只是星君整日闷在屋内。听弯弯说,星君不眠不休地赶命格呢。”
“是这样啊。”我拿出古璞玉递给阿翠,“麻烦你替我将这块玉交给书玉。”
“姑娘不过去吗,星君见到你一定很高兴。”阿翠疑惑地看向我。
我将古璞玉塞进阿翠腰间的束带中,“不了,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他。”
“好吧。”
我急急转身离开,深怕多呆一会儿遇